“橡山教會？”

“沒錯，那是改信的大精靈們組織的教會。橡樹是狄安娜的聖樹，橡山教會就是由好戰派的大精靈組成的。大精靈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溫和、無害了，它們現在簡直是一群戰鬥瘋子！

“耶比逃離南區的時候，雖然還有少數未改信的大精靈在悄悄幫助我們，但是橡山教會的力量已經在精靈中占據主導，妖精節節敗退，快要被全部趕走了，”耶比抹抹眼淚，抽泣着說，“耶比隻是一位布朗尼，不像那些哥布林，在外面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耶比想做生意養活自己，可連坎波利城邦的南瓜都賣不出去！”

這倒是，善良的布朗尼做起生意隻會被善于詭計的哥布林吸血至死。

耶比到現在還平安無事已經非常幸運。

莫琳拍了拍耶比的腦袋：“棕精靈本來就不擅長做生意，你用這種辦法當然養不活自己了！你不如發揮自己的特長，比如做家政、尋人、尋物，那還有些搞頭。”

“可是耶比沒有渠道，從南區過來人生地不熟，沒有人需要耶比幹活！而且尋人尋物大家都會找警署，誰會信任一個外邦來的布朗尼呢？大多數人還覺得耶比是可惡的哥布林，避之唯恐不及！”耶比越說越傷心，悲傷地大哭。

諾斯底城邦的公民對南區的妖精啦、精靈啦并不是很了解，也就是因為最近那邊打得熱火朝天，導緻很多小妖精往外逃難，大家才開始關注這些事情。

“呃，大家對小妖精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難免有些刻闆印象，嗯，也可以說是偏見。”

“沒錯，大家都以為小妖精就是哥布林！但其實哥布林隻是其中一種，我們非哥布林種族也很讨厭哥布林！都是它們的惡行在污名化妖精群體！”耶比激動地喊。

這話有些耳熟。陳簡莫名幻視了前世的很多群體。一粒老鼠屎壞一鍋粥的事情果然到哪裡都比比皆是。

“這點我完全贊同！”莫琳舉起雙手，“耶比，那你考慮過以後怎麼辦嗎？”

可能是為了強調，她已經又變成了白鼠形态，好跳上耶比的頭頂。

“以後？”耶比呆住了，“也許去康納克城邦，或者坎波利城邦，賣諾斯底的葡萄和紅提？”

“你怎麼還想着賣東西啊！坎波利的南瓜都不能讓你放棄嗎？”莫琳實在忍不住了，主動挺起胸脯，雖然這動作在白鼠身上看起來并不明顯，“作為棕精靈——黃昏紀元最好的家養小妖精，你沒想過和自己的祖先一樣，成為家養小妖精嗎？吃喝不愁！好的主家能讓你經常喝到新鮮的牛奶！”

“啊！耶比隻敢在夢裡這樣幻想！可是誰會要耶比呢？耶比還沒找到過這樣的工作！也好久沒喝過牛奶了！”耶比扁平的小臉上露出憧憬的神色，雙手合十。

莫琳試圖闆起臉，擺出一副威嚴深沉的模樣清了清嗓子。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現在隻是一隻大老鼠。

“本亡靈魔法師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作為一名未來的聖法師，現在我神聖的亡靈軍團還在草創期，各方面都很缺人手。包括生活上也是，連一個随從都沒有。這不符合聖法師的體面啊。”

她故作歎息。

耶比聽明白了，明白自己得到了一個機會，激動地捂住心口：“哦！或許耶比能有幸做您的仆人嗎？耶比的家務技能絕不遜色于那些偉大的祖先——黃昏紀元最好的家養小妖精們。”

莫琳滿意地點點頭：“很好，耶比，你現在加入的話以後就是聖法師勢力的元老了，以後你就是亡靈聖法師的家養小妖精！”

“哦！墨莉阿得斯在上！不，不，主人，我還不知道您的姓名，要不要我跟您改信卡普格拉？您要契約耶比嗎？”耶比想都不想直接就激動地認下了莫琳，甚至已經開始考慮跟主人保持信仰一緻。

“改信倒不用，你像尊敬墨莉阿得斯一樣尊敬卡普格拉就行了。我叫莫琳·侯賽因，未來的亡靈聖法師。契約是必須的，耶比，你看看合同吧。”莫琳不知從哪掏出一份合同扔到耶比面前。陳簡大概看了兩眼，總覺得很類似賣身契。

耶比沒遲疑，用扭曲的字體在上面簽下了名字，歡喜地遞給莫琳。

陳簡看着這一切，感覺自己在做夢。

她倆這麼快就建立關系了？

那張契約的效力真的可靠嗎？

莫琳又變成人形，低聲念叨了一段陳簡聽不懂的咒語，夾雜着卡普格拉、墨莉阿得斯、科塔爾的神名。然後那張契約燃起一團慘綠色火焰，就燒不見了。

“好了，這份契約已經在墨莉阿得斯、卡普格拉等神靈的見證下成立了。耶比，你已經是一名真正的家養小妖精了。”

“太好了，感恩您的仁慈！未來的亡靈聖法師，尊貴的侯賽因女士！偉大的卡普格拉！墨莉阿得斯在上！”耶比親吻着莫琳的白骨手背，神情激動如獲新生。

“對了，耶比，你會做飯嗎？”莫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