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通小狗兩腳站立,微微岔開,張開雙手迎接好運。
接慕懷纏她。
京市一隅,低調奢華的私宴餐廳内,慕懷看了眼顧一誠發來的消息,沒點進去。
一個很沒邊界的問題。
“欣瑤洗貓耽誤了點時間,就快到了。”身姿挺拔氣質儒雅的中年男人道。
“這個點兒路上都堵。”沈聽烨搭了個台階,“她小時候就愛捯饬些小貓小狗,一點兒沒變啊。”
“可不是嗎,出去留個學衣服不帶都成,貓得帶上。”男人搖了搖頭,無奈笑笑。
“欣瑤到了,我出去接接。”
一旁女人正要起身,沈聽烨招呼着叫她坐下,“慕懷去。”
慕懷:“?”
百無聊賴刷着手機的慕懷壓了壓眉,剛要說沒記路,慕挽潼就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腳,“去。”
慕懷抿了唇,眼尾恹恹,穿過幽靜走廊,拐了幾個彎來到門口。
幕色裡的楚欣瑤優雅知性,似天邊洩下的一道月光,緞面長裙清冷搖曳,步步生姿,懷中抱着一隻白色金吉拉,烏黑長發散在身後,與長毛貓一樣,風一吹便生動的美麗高貴。
相貌亦出衆的吸睛奪目,煙熏感眉眼有種引人探究的神秘。
她美得攝人心魄。
慕懷愣怔了下,記憶中的楚欣瑤還停留在大學時期,那時的楚欣瑤初具美人模型,卻沒完全褪去青澀,留法讀碩後基本斷了聯系。
她回國挺長時間了,慕懷都快忘了這個童年玩伴。
楚欣瑤來到慕懷跟前,捏住金吉拉粉色貓爪晃了晃,“跟姐姐打招呼。”
她擡起頭,拉近的距離更加清晰的放大了她的美,淺灰色美瞳像碎掉的銀河,燈光襯映下朦胧清透,幾分迷離,如懷中貓般,安靜的讓人想要主動靠近。
“好久不見。”
熟悉地清潤聲音貫入慕懷耳中。
慕懷垂了下眸,斂去神色,轉身帶路,“走吧。”
中式私宴環境素雅,以玉竹和懸吊蘭花為主景,細細水流悅耳撫燥,内調燈影明暗适宜,厚重古典,與新中式結合的恰到好處。
工作人員很有眼色,看見專門出來接人的便不會上前迎接,以免幹擾談話。
來這裡的多是政治人員,或有重要商務在身怕喝酒誤事,所以挑個一看就不是拼酒的地方洽談。
兩個迎賓竊竊私語,“好般配。”
新進來一對夫婦随着迎賓視線看去,明豔大氣的女人擰眉複述,“般配?”
迎賓驚慌一瞬,光顧着欣賞顔值了,竟沒注意到後面客人,她快速進入工作狀态,溫聲道:“抱歉女士,您有預約嗎?”
顧裴希穿着黑色高腰闊腿褲與同色襯衫,衣領處解開兩顆扣子,秀發用發夾随意挽起,慵懶松弛的輕商務穿搭也遮蔽不了那份商場上殺伐果斷的氣質。
溫柔而淩厲,仿佛強大到可以包容一切,同時又能強硬捍衛及開疆領土。
宋儲風西裝革履,亦是氣質決然。
單從外貌很難看出兩人已婚有女,年輕到和三十出頭正值風華的青年一樣,亮眼的如同明星夫婦。
宋儲風眼睛追着慕懷身影,直至消失,他問向工作人員,“那兩個來幹嘛的?”
“不好意思,客人隐私我們無權告知。”
顧裴希示意他先進去,拿出手機折返出門,撥通顧一誠電話。
響了不到一秒電話就被接通,播音口傳來軟糯聲音,“媽媽~”
隻是聽到女兒聲音,顧裴希臉上便笑意不止,溫柔大氣又雷厲風行的女人用着不符合氣質的語言哄聲道:“一誠寶寶在幹嘛呀。”
她們從一誠誕生那日起就叫她寶寶,從小叫到大,改不過來了,在顧裴希眼裡,女兒永遠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在吃飯呢,媽媽。”
“一個人吃嗎?”顧裴希掃了眼私宴餐廳入口,問道。
電話那頭頓了頓,故意塞了個食物進口中,悶聲含糊道:“和慕懷。”
顧一誠不擅長撒謊,每次撒謊舌頭就打結,話說不清亮。
“真的嗎?”顧裴希揚了揚眉。
“真的真的,我先吃飯了媽媽!”
顧一誠急匆匆挂了電話,怕多通一秒就破功。
宋儲風沒進預定房,來到顧裴希身旁,“一誠知道嗎?”
顧裴希囑咐着道,“核心業務别讓慕挽潼接觸了,”她踩下台階,“我去看看一誠。”
獨棟别墅裡,顧一誠松了口氣,打開視頻軟件翻了個遊戲賽事下飯。
顧一誠邊吃邊看會吃得很慢,進度條過去了十幾分鐘,門鈴響起。
攥着筷子的手緊了緊,心底猛然歡騰,蹭得一下從椅子上彈起,快步跑到門邊,打開門,還沒看清來人就雀躍道:“慕懷你回來啦。”
門外的人瞬間酸澀,心疼上湧,想說的話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