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家玩了一天育嬰小遊戲，顧一誠遊戲規則還沒整明白先充進去幾萬米，說是零花錢。

慕懷看着奶嘴還沒摘的小嬰兒，欲言又止。

律師工作繁忙，加班是常事，休息了一天工作量便已堆積不少。

許淼看着拎起裝備往外走的慕懷，亦步亦趨，“我說别讓她釣魚執法，我沒說讓你去釣魚執法！”

慕懷甩上辦公室門，将許淼隔絕在内，驅車去了京大。

在車内換上找許淼借來的黑長直假發，和一條黑色短裙，隻帶了個手機進學校。

這個點學校裡走動的學生不少，她一進去便成了校内焦點。

“哪個系的，這沒選上校花，今年投票注水了吧？”

“一看就是外校生，長成這樣要真是京大的早被校長當招生門面了。”

京大招生不宣傳師資不包裝校史，它們出賣學生顔值。

被網友一緻認為：這才是真正的招生宣傳片。

“慕懷？”

楚欣瑤叫住她。

慕懷扭頭看聲音來源，沒有被認出的尴尬，“欣瑤。”

楚欣瑤拽着牽引繩在梧桐路上遛貓，隐于瞳内的晦暗欲念不動聲色的将她全身打量，眸光微沉，“你來這兒做什麼？”

“辦個案子。”慕懷坦言道。

“盛寒平嗎？”

慕懷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手腳不幹淨，你當心點。”說着，楚欣瑤像被巨大引力牽引了一般，不自覺走向慕懷，在一尺間距離停下，伸出手整了下她的衣領，“吻痕漏出來了。”

慕懷退開半步，用手機屏幕當鏡子，拉了下領子，遮住顧一誠的傑作。

和楚欣瑤道了謝，轉身去了a1教學樓。

她工作多，踩着點來的京大，對話耽誤的這點時間，盛寒平已經講上課了。

法學教授雖有為老不尊之嫌，可奈不住學術水平高，對于不相信流言蜚語的學生來說，他是鞠躬盡瘁德高望重的老教授。

尤其在貪污科研經費的教授襯托下，這個為學生付款相當爽快，從不卡科研費的教授幾乎是學生心裡父母級老師。

單是學生愛戴這一點，受害者的維權路便難上加難，甚至會引來反噬，不僅無法讓施害者繩之以法，還會讓受害者被打上敲詐勒索誣陷造謠的标簽。

這樣的案子很少有律師會受理，牽扯的東西太多，并不屬于單純的性騷擾案。

慕懷從後門繞了進去。

盛寒平頭還沒擡，就要嚴厲批評蹭課還遲到，不許蹭，潤出去，到了嘴邊猛地峰回路轉，“坐前面來，”他随機指了個前排學生，“跟那位女同學換個位置，照顧一下旁聽生。”

“這年頭勤奮好學的年輕人不多了，你們要多跟旁聽生學習學習。”

慕懷不着痕迹的嫌惡了下，一堂課上盛寒平對蹭課的照顧有加，Q了她好幾次，慕懷對答如流，又在臨近下課前故意留下幾個問題。

“今天講到這。”盛寒平慈祥良善的對慕懷道，“你還有什麼沒聽懂的，老師給你單獨講解。”

“我呀，”他胳膊一展，拍了拍慕懷肩膀，“就喜歡愛學習的學生。”

慕懷微低着頭，笑道，“是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

“那正好，學校附近有家甜品店，我看小姑娘都愛吃，走。”盛寒平前頭帶着路，“學習要勞逸結合，不能太死闆，邊吃邊學。”

盛寒平青天白日下手腳算老實，保持着文人風骨。

入了夏的天氣炎熱沉悶，甜品店開了空調，玻璃大門緊閉。

還沒進去，慕懷就瞟到前台那抹熟悉身影。

留有汗漬的寬松白短袖，三四分長度的淺灰棉質短褲，白襪越過腳踝，右腳處纏了圈白色繃帶，金色中短發狼尾明亮紮眼，在前台扭來扭去。

不是顧一誠是誰。

和個街溜子一樣四處閑逛，與之不同的是，顧一誠是個漂亮的街溜子，皮膚白的像瓷娃娃。

慕懷跟着盛寒平進了店門，顧一誠幫店員整理着外賣訂單，百忙之中回頭瞅了下，那雙眼就挪不開了，釘在了慕懷身上。

她穿着慕懷常穿的藍色襯衫與黑色領帶，有着和慕懷高達八九分相似的臉，卻多了慕懷沒有的烏黑順直的長發，以及慕懷從來不穿的裙子，還是很短的裙子。

露在外的腿纖白筆直，上身薄薄一片，骨感型身材，青春又飒氣，和黑長直搭在一塊，俨然天選禦姐。

顧一誠直愣愣的看，總覺得她和慕懷長得很像，太像了，像得簡直就是長發版慕懷。

擦肩而過瞬間，慕懷略帶玩味的笑看她一眼。

看得顧一誠身處冷空氣裹挾之地仍覺燥熱。

交接店員一到，前台女生脫掉工作服從下方置物格抽出滑闆，“撤了撤了，多加一秒班我都得死在這。”

“我不玩了。”顧一誠捏着半杯冰檸檬水，吸了一口，“你去吧。”

“你就為了來幫我上個班？”

女生是京大學生，在這兼職，也是經常一起玩滑闆的朋友，顧一誠有時來早了會順手幫她幾下，從一開始的幫倒忙，到現在熟練的算半個志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