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為确保有效性,要在錄音内提及完整的涉案人姓名職業等,信息越詳細越好。
而盛寒平作為法學教授及性騷擾慣犯,對相關誘導詞十分警惕。
他睨着慕懷的眼神像濕滑黏膩的蟾蜍舌,猥瑣色氣,開着黃腔,“小朋友,還是太粉嫩了。”
“就算你把錄音拿到法庭,結果也隻會是不予采納,況且……你就不怕她們為了畢業證,翻你的供?”
“怕。”慕懷簡潔笑道,“不過解決問題,似乎不隻法律一個途徑。”
性騷擾頂格處罰也就十天拘留五百塊罰款,沒有意義。
這樣的處罰不僅起不到震懾潛在犯罪份子的作用,還會讓有心之人看見犯罪成本之低,更加蠢蠢欲動。
起訴價值不高是一回事,慕懷也确實不相信當事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走法律程序。
她揀過手機結束錄音,發給了助理,按下語音鍵,“處理下聲音發出去。”
“什麼時候錄的?”
“檢查完後。”慕懷如實回答。
盛寒平确實謹慎,但時代變了。
男人臉上血色漸退,聲音拔高幾分,“你這是用輿論挾持法律。”
慕懷不甚在意,淡聲道,“法律的完善需要契機,輿論可以挾持,也可以提供契機,同時監督司法的公正性。”
“歪門邪道。”盛寒平拍桌而起,指着慕懷怒道,“除非你能拿到切實證據,否則我會告你诽謗。”
慕懷手腕輕翻,垂眸看了眼腕表,“兩個小時後,事件會達到一級輿情,我要是你,會先找個好點的公關。”她不疾不徐道,“您選擇先起訴也可以,律師函送到祁為就行。”
高校通常有輿情監測,達到一定級别後必須出來回應,降低社會負面影響,再想如平常那般對行為不檢點的教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太可能了。
屆時學校會正式展開調查,警方亦會介入,輿論等級過高,為了給出有力證據服衆,就算取證艱難,也會成立專案組防止事态失控。
以盛寒平的背景,走法律程序确實有很大概率被他猾掉,即便司法判決公正,一個小小的行政處罰,待事情平息安定,他依然是那個光鮮亮麗的法學教授,各大高知為其辯經,不出半年,案子便會迎來歲月史書。
法律的戰争從不止于法條。
擅長法律的人,往往也擅長玩弄法律,操縱司法,操縱人心。
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名譽破産。
“好一個祁為。”
盛寒平正欲再說,被一個電話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