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轉頭，沒有多留一個眼神，直接關上了車窗，邁凱倫迅速消失在了車流中。

“小陣平~”069表示他還是想要皮這一下：“如果剛才你手裡在捏朵花，就更像是在搭讪了。”

松田沒搭理069，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自顧自的往前走着，看見路邊有便利店，他甚至還進去買了盒煙。

069突然感到緊張——小陣平好安靜。他加速繞過去，試圖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松田擡眉，語氣平靜：“怎麼了。”

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但069還是下意識地道了歉：“對不起。”

“沒有做錯事情，你為什麼要對不起。”松田在岸邊的長椅上坐下，抽出煙叼在唇間，向後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沖着在空中招了招手：“過來，我們聊聊。”

松田微擡下巴，吐出的煙霧迷蒙了雙眼。他自己複活的太快了，以緻于對死亡沒有實感。那hagi（萩）呢，在這相隔的四年裡，萩有沒有……對自己的死亡釋懷？

松田在想什麼？069看不透。現在安靜、沉穩的松田陣平讓人感到有些陌生，仿佛一座死寂的活火山，無人知曉地底深處掩藏着多少翻湧的岩漿。

069混混沌沌醒來的那段日子裡，得到的第一份饋贈就是松田長達四年的短訊。每一條他都在心裡默默回複，曾經的他欣喜于沒有錯過松田這四年的時光。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得離譜。被獨自留下的四年裡，小陣平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沖過去的時候……你在想什麼？”松田聲音低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問的到底是那個緻命的11月7日，還是今天。

069恍然，原來小陣平的心結在這兒。

他放緩了語調，聲音柔和：“小陣平，沒事的哦，死亡從來沒有帶給我痛苦。我隻是覺得很可惜，我沒有把炸彈丢的更遠一些，沒有讓我的隊友多活下來一個。小小的炸彈而已，無論是在哪一天，我都從未懼怕過它，即使我死于它。”

069很想伸出手，揉揉表情落寞的小卷毛，可奈何他沒有雙手。他隻能挨近松田，讓自己發出的光更加柔和，然後小心翼翼地、無聲地貼近松田的臉頰。

“我沒有抓到那個炸彈犯。”松田的聲音裡壓抑着這四年的不甘與自責。

“等我們兌換出道具，我們一起回去揍他。”

“警視總監我還沒有揍呢。”

“哇，小陣平，你居然還惦記着這個嗎？”

“等回去了……”松田的嘴角彎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我揍警視總監，你揍炸彈犯吧。”

“好哦，我會好好發揮破顔拳的威力的。”

陽光穿過樹縫，金黃色暈染了整個路面，空中漂浮着的細小塵埃也為岸邊的美景打上了一層濾鏡，遠處的蟬鳴還在嘶鳴，仿佛在為久别重逢奏響贊歌。

“小陣平，我錯過了好多好多你的時間。”

“那把未來補償給我吧。”

細語順着煙霧漂浮，被萬物聽見，被蒼穹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