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之物卻轉瞬化為脖間禁锢,好似如鉗大手将他脖頸扼住。
男人眼眶酸澀,難以喘息,掙紮許久才知是能輕吟出聲。隻是四肢酸麻,脖頸僵疼,全身布汗,哪能出口一言半語。
扼住他脖頸的手冷得可怖——此等思緒剛生,男人忽覺掐他的掌心燙得可怕。
思緒未盡,脖間力度驟然一緊。
“……你……”緻命力度叫他劇烈一顫,眼前豁然開朗——頃刻被眼前面容驚吓得雙目瞪圓,怔言發怵。
站他身前之人身材高近九尺,挺拔如山,同時衣衫發白,膚色青黑,更有滿頭長發松散及臀,而發下面容密布青筋裂痕,醜陋驚人!
男人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他扼住喉嚨,緩了許久終于能有出聲:“你……你……”卻是因懼含驚的無用之言。
謂為鬼物的人卻是臉布笑意,并未松手——不知是有窒息而雙目迷離看不真切還是其他,他竟能透過男人青黑手臂瞧見自己胸口。
男人不覺氣息将盡,眼前迷茫,恍惚難清,隻知頭頂白光發寒,叫人難忍。
“呃……”
不知過去幾時,來人終于松開他,隻是不容他猛吸口氣全然松懈下來又覺懷間充盈,被他緊擁入懷。
這胸膛冷徹入骨,僵硬如石——男人面上發緊,頗有驚駭——他并未與人親近過,何況是這般來曆不明之人。
“别動”,那人見他掙動不禁出聲打斷他,聲音清朗明亮,與他猙獰面容格格不入。男人聽着後脊一僵,不再動彈。
那人未再言語,環抱他似是閉目養神。
男人卻又一驚,雙目瞪圓,心髒劇縮:“你怎未有脈搏”
就連如今也未聽他絲毫氣息。“你究竟是什麼?”
來人哼笑:“可笑,我雖長居山中卻也知曉人間所稱鬼怪有何顯征……難不成你連我都不如?”
“你……”男人身子僵冷,脖間疼意愈烈,頭腦暈沉,滿目驚駭。
“是你擅自闖入”
男人此刻已是明白這人是何底細——如今亂世禍起,活人尚有詭端奇術,料想遇上鬼怪也不足為奇。可這鬼怪所言畢竟叫他羞惱,不禁出口駁斥:“你既是鬼怪理應設個障法叫我難入,怎能怪罪我擅闖”
還這般扼他喉脈似要他命數作替。
想及脖間刺痛更是心驚膽寒,難有忍受。
“你倒還怪罪于我”。鬼怪輕笑,原本冷厚懷抱漸有升溫松軟,猶如活人之貌。
男人覺到變化,瞪大了眼:“……你竟能依我膚溫變化”
“你倒有些悟性”。鬼怪見他掙紮便如他所願松開手,眨眼消失不見。
男人從石床坐起,冷汗布身,凝望四下唯恐那鬼怪化作血盆大口向他襲來。
隻是周身陰冷寂靜,不禁又叫他心生恍惚,以為方才不過荒唐大夢。
莫非真是夢?男人身形一顫,脖間隐隐作痛,甚有鮮明刺入感抵在脖頸,經久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