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好句,就是不知本人可有知曉”,山鬼仍笑,想起什麼的話鋒突轉,“說來為何前兩日你我同睡而醒?”
季向秋無語——這風寒要他浪擲兩日。
“那日下山後你昏睡半月,故有下策”。想起那情形便覺懊惱生恨,不願再想。
山鬼作恍然大悟之勢,同時眼底含笑,戲谑道:“季大夫是怕我長睡不起後再難要回被挾珍物”
簡潔明了,難有駁斥。
季向秋想起什麼:“這兩日可有誰人來問診?”頓了頓,視線停他臉上,遲疑片刻忽然發笑:“隻怕這臉是因我顯形,也不知你這鬼怪皮下是何面容”
“自然是有,不過皆以為你不在家中”,山鬼同笑,不以為然,“就怕季大夫厭我活人模樣,狠心抛棄”
季向秋笑着不再言語理會,同時想起村中大夫倒也不少,兩日空缺應是無礙——索性躺下而眠,偷閑半日。
山鬼見狀也不多言,自顧在房中尋樂消遣。說來此人着實無趣,房中除去醫書再無其他,連三兩與友玩樂的物件都無。
扭頭見他閉目熟睡,百無聊賴之際視線移到他面容上——五官算不得精緻卻也端正,氣質溫雅,尋常姑娘見了多會歡喜——隻可惜喜愛男子又心有所屬。
再睜眼又是日落西山,倦鳥歸巢。季向秋醒後含咬了些幹草,随之作膳而食,也是剛有飽腹便來人求他出診。待萬事妥善又到應睡的時辰,那家人見夜色已深還欲請他住下。
如此倒與往常無異,難有說累。
“季大夫果真好精力”
此鬼嫌夜行麻煩懶有随他出診,見他回來便心生揶揄。“子時天仍是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季向秋放下藥箱便将外衣解下,一面應他打發時辰:“我不似你這惡鬼需人續命”
“季大夫也愛揶揄鬼”
男人無奈地笑,剛要與他對視而言,屋中燈盞倏然全滅,門窗緊合,昏暗難視,同時臉上一緊,被迫扭頭張嘴與不知何時湊過來的唇舌交纏。
含咬他的東西着實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