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秋幹笑兩聲,勉強還他幾句客套話。
管家一面叫人将備好的晚膳置入屋中,一面将幾枚銀兩塞與他:“這是老爺吩咐的,說是辛苦了季大夫”
季向秋自然義正言辭地推脫不要,叫管家走前還疑惑他所說受之有愧是為何意。
季向秋遣退他人,不過片刻便有人偷摸着走入房中,見他毫不理會,隻得大大咧咧在他對面坐下,手肘立在桌上,掌心托着下巴,斂容道:“季大夫怎能安心吃得下飯”
季向秋無奈地歎,擡眼問:“你可吃過?”
男人哼道:“怎敢不吃,前前後後吃了八頓有餘,想這少爺倒是受寵,醒來不過兩日,無時無刻不來人探望問好。若非借口體乏欲睡,隻怕又來人催促用食”
男人俊美模樣帶些不耐,起身在屋中轉悠起來,一面道:“容青至今不醒,也不知何時能脫身此處”
“山鬼”,季向秋忍不住道:“興許你當真是這嚴正少爺?”想那近身的鬼都認定他是嚴少爺,況且如此貼切這生人身體……若是如此,自己興許能如願解身。
“季大夫,你就如此想擺脫我這鬼?”山鬼忍不住哼笑,轉身緊盯着他看,眼中含熱認真:“可你先前答應要與我同度日後,難不成是敷衍話……原是獨我當真”
季向秋一愣,無奈又歎,将餐食碗具收入盒中放于門口,扭頭見他神情不滿,不禁看得沉思起來。
他本就喜愛男子,也如常人鐘愛傾城美女般對……頗有偏愛。雖算不得貪戀也無沉迷執着之意,但如此對視難免生有贊愛。
山鬼見狀轉過身去有意不與他看這面容,同時取笑道:“季大夫原是喜愛這人樣貌。也是,想他雖無潘安之貌卻比我好上千倍”
“我可一字未提”,頓了頓,“你将容青置在何處?”
“在這少爺房中床底,反正常人難有識見他”,山鬼哼道,“我叫人去請那道士,誰知他閉門拒客。季大夫,你可不許棄我而去,沒準哪日正主回來要我又成孤魂野鬼”,說着想起什麼,分外認真:“若是不離此身,季大夫寄放我這的物件可難有取出”
竟面不改色道出寄放——季向秋不語,轉而要他出屋。他并非愚笨不谙世事,想此鬼無事來此,定是想與他糾纏。
思緒剛生,此鬼果真抓住他手,指尖一揚,門窗悉數閉合。好在院中無人,不知此景。
山鬼見他皺眉掙動,不禁笑着低頭吻上他,同時要他掌心撫上自己胸口——俨然溫熱起伏狀。
纏綿間也覺有脈搏在口中跳動,一下兩下,叫他漸有難分是何處跳動。胸口又或舌上,再或外物在耳邊作鬧亂跳。
山鬼漸覺呼吸不暢,甚有并非他意的面紅耳熱,于是與他額心相貼,眼中堅定含熱:“活人曆歡快之事原是這般反應。季大夫,你可覺我胸口跳得厲害?”
季向秋閉着眼,同等呼吸不暢,有意不理那處起伏劇烈。“莫用嚴少爺身體做此事”
“還以為季大夫會有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