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鬼怎敢纏上我來?”有少年朗聲而罵,眉心緊鎖着凝視眼前一人。
此人同為十三五的少年模樣,清秀如月,隻是白發生角,不似凡人。
少年剛回屋緊鎖房門便見此鬼現身,才知他一路尾随。他未必懼怕此物,隻道:“你就不怕我尋人收你,要你魂飛魄散?”
“沒有地方去,害怕”
少年一時無語,強壓不耐追問半日才知此物并無名稱記憶,因街上見他能識見自己便決意跟随。
“你能看見,想和你一起”,鬼物又道,眼睛圓大,分外認真。
少年自是不應,權當未見此物地扭頭就走,隻是無論躲到學堂還是數裡外親戚家,此物皆形影不離,尤其每每睜目所見皆是他分外認真地緊盯自己。某日少年終于忍受不住,隻得勉強答應與他為友,同時贈他“容青”一名。
山鬼忽然一顫,按着發痛的太陽穴蘇醒過來。緩了半晌才知屋外大亮,有人在院中備物走動。
遲疑半晌,輕推身側的人:“季大夫”,見他輕哼睜目,不由又道:“我昨夜夢見嚴少爺與容青以往之事”
季向秋一愣,見他神情認真,不由心下一沉,遲疑問:“此話怎講?”
“嚴少爺是容青所害”
季向秋又是一愣,全然清醒,頗是不解:“為何?”
“此身存有嚴少爺記憶,昨日不知何故被我夢見些。容青常年待在嚴少爺身邊,害他厄運纏身已是習以為常,不過總體相安無事,隻是幾年前容青不知因何等原由時常狂亂,嚴少爺為防他害人一直用身子供他止躁。如此持有數年,許是人鬼相合乃是不正,不知何時起每逢此事過後那容青便會倒退失憶,隻記有嚴正這人是他所愛”
“季大夫”,山鬼斂容道,“我并非嚴少爺離身人魂,真的他或許在容青身上”
季向秋覺起伏過多,難以言述,同時眼皮狂跳,神緒混亂。
“……你是說兩月前嚴少爺被他吸走人魂,故昏迷不醒?”難怪他記憶不全,隻知阿正一人。
“此言是我推斷,未必是真。還有一事”,山鬼一頓,“嚴少爺有門親事,原定上月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