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吳家借着幫金成城辦頭七的名義,把當時參加鑒賞大會的人重新請回來了。除了嚴渠,聽說他還下不了床。成戈帶着六個金戈山莊的人也來了,因為吳家通知他會在當天揪出兇徒。
陳義呈上完香,被吳家家仆帶到隔壁的花廳去休息。他一踏進花廳,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東張西望的沈杉杉。
沈杉杉見到陳義呈進來,差點兒就要彈起來,隻見陳義呈朝他搖搖頭,他才又慢慢坐回到椅子裡。
這個花廳隻有陳義呈和沈杉杉兩人,他們對面坐着,偶爾喝口茶,并不交談。
當吳勉勉和淩霄踏進花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安靜,她更加相信了鐘問策說的話,不由心下一歎。
“吳大小姐,你安排我二人在此等候,可是要再次詢問當日的事情?”陳義呈率先開口問道。
“陳大俠,沈大俠,當日的事情,我們都已經知曉了。無需再問。”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了。”陳義呈說罷,一拍大腿,站了起來,沈杉杉也趕緊放下茶杯,跟着站起來。
“陳大俠,你重傷了金莊主,挑斷了他的手腕,害他悲憤之下自戕,難道就沒有一絲愧意嗎?”吳勉勉悠悠問道。
沈杉杉頓住腳步,看向陳義呈,而陳義呈隻是慢慢地轉過身,淡淡一笑,“吳大小姐何出此言?不是都說了嘛,那晚我倆跟邢瑞林吃酒聊天,直到黎明,哪有時間去動手啊?”
“可是,有人見到了,你們二位,分别離開過那個院子,是也不是?”
“我們分别去了茅房,這也不行嗎?”陳義呈神色自若。
“恐怕你們去的不是茅房吧。”
“吳大小姐,你一個小女子,怎能這麼不講究?難道我還要跟你細說我倆是怎麼上的茅房嗎?”陳義呈嗤笑一聲,結果對上吳勉勉身後淩霄的冷眼,笑容頓時僵住,他趕緊轉頭,闆起臉,“說我們傷了金成城,有什麼證據嗎?有就趕緊拿出來,沒有證據,就不要攔我們的路。”
“陳大俠,沈大俠,我想請你們二位,見一個人。”
“哦?什麼人?”
“來了。”吳勉勉示意他們朝廳外看去。
這時一位健碩挺拔的中年男子從花廳外走來,後邊跟着鐘問策和桑兔。
“西門伯伯!”陳義呈和沈杉杉快步走到男子面前,激動得頻頻作揖。
“杉杉,義呈。”西門翼溫和地拍拍兩位年輕人的肩膀,“多年不見,你們也長這麼大了。很好,很好啊!”
“西門伯伯精神矍铄,風采仍不減當年啊!”陳義呈眼神閃爍,沈杉杉也一個勁兒地複合着。
“哎,我年紀大了,劍術的發揚,還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啊。”
“晚輩慚愧。早年有幸得您指教劍術之道,獲益匪淺,時刻不敢忘卻。”陳義呈和沈杉杉又是深深一拜。
“是啊。”鐘問策突然感慨一聲。“如果金莊主還在世,也必能成為一代劍術高手。”
陳義呈聽後一臉鄙夷。“呵,他那樣的人,不配使劍。”
沈杉杉接着說道:“就是!他都是用卑鄙的手段赢得比賽的。”
“哦?還有這種事?陳大俠,沈大俠,可否說來聽聽,金莊主到底用了何種手段?”鐘問策追問道。
陳義呈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轉頭看了看西門翼,才憤憤地說:“之前,他與西門伯伯的那場比試,就是在比試過程中,以子虛烏有的謠言引得伯伯分心,最終敗給他的。此等無恥狂徒,簡直是劍術敗類。”
“義呈,你,你哪裡聽到的傳聞?”西門翼大驚。
“西門伯伯,我們都聽說了,您輸給了金成城,是因為被他擾得分了心。以您高絕的劍法,我倆絕不相信您會輸給那個初出茅廬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