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準确地說,是蔣夫人的同夥,江管家。”
“這……”桑兔腦子裡快速轉着。“也就是說,那個飛镖和信函,是江管家做的?他們自導自演了一出戲,目的是讓蔣莊主的失蹤跟這座石雕連在一起!”
“嗯。他們應該是這樣計劃的,隻不過,蔣莊主可能也是發現了端倪,讓馮刀把蔣夫人引出去。估計是馮刀跟蔣莊主談崩了就把他殺死了,後又逼迫蔣夫人順從他,個中緣由就隻能等蔣夫人自己來說了。”
揚州府衙的吳捕頭帶隊前來,由于都是老熟人了,很多客套就免了。
江管家在馮刀的房裡搜到了解藥,在官府衆人的見證下給聞斓服下。聞斓醒後就交代了所有事情。而江管家也承認了,是他跟阿鑫說先把孔雀石雕塑藏起來,再把架子推倒,掩人耳目,躲過子夜。後來他趁着樓下混亂一片的時候打暈了阿鑫,做成石雕被偷走的樣子。聞斓是他前東家孫員外的女兒,他的妻子就是夫人的貼身丫鬟聞櫻。孫家被蔣家害得家破人亡,他們想要報仇,所以就計劃了這些事情,隻不過變化太快,反而被蔣興年和馮刀利用了。
仵作給桑兔取證,将她脖頸處的指痕拓下來作為證據。吳捕頭大力贊她有女俠風範。
桑兔聽後朝着鐘問策一陣擠眉弄眼,惹得他笑意不斷。
“小兔,你要回……哪裡?我送送你吧。”一出江家院子,兩人都意識到了分别即将來臨。
“鐘閣主,你住哪兒?”
“福康大街,苦晝園。”
“好,我記住了。”桑兔揚起笑臉。
“那你……”
“我先回那個溫泉莊,然後跟柳莺雲雀他們一起回南夢山。”之前的計劃還是照常進行吧。随随便便就放棄,那就不是真的喜歡了。還有他的赤鴛,桑兔這次沒有帶出來,不是忘記了,而是她有别的計劃。
“那我們……”
“後會有期啊!”
“……就,這樣嗎?”
“啊,就這樣。我會來找你的。”
“……那……”
“鐘閣主,再會!”
“好。我等你。”鐘問策朝她揮揮手,目送她離開,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
之後的幾個月裡,有很多大馬車拉着各種精美的石料、名貴的木材、假山盆栽運到揚州郊區的某處莊園,園子裡叮叮當當、沸反盈天。大家都在猜測,估計是被哪個富商買下了,修葺翻新呢,将原本一個簡單的溫泉池擴建成了豪華的大莊園。
秋末的一天,有個管事模樣的人扣響了苦晝園的大門,楊叔看到了神氣昂揚的棗紅大馬,瞬間認出那是閣主的赤鴛,立即就讓人進來了。
赤鴛一回到苦晝園,開心地揚起前蹄,打着響鼻。不等門衛去報,鐘問策聽到聲音就走了過來。
管事自稱是受人之托,來送三樣東西。一,是赤鴛。二,是一份地契;三,是一串鑰匙。東西交接後,管事告辭離開,沒有多說一個字。
“閣主大人,這個地契是哪裡的呀?咱們有錢買新園子了?”阿甲湊過去仔細一看,“呵!這不就是之前兔姐姐包下的園子麼?還有鑰匙,是什麼意思呀?是不是兔姐姐在等我們?那我們快去看看吧!”
馬車還未停穩,阿甲就跳了出來,被眼前的情景震得長大了嘴:“哇!好家夥!真氣派啊!”
後來江湖上的人都在傳,說洄溯閣的鐘問策被豪門包養了。對方還給他建了座溫泉山莊,叫鹓沼園。
園子裡除了兩個鑲金帶玉的溫泉池,大小院落和花廳就不多說了,但是可以說說那個總面積達六畝的荷花池,每到夏天,都是無法想像的接天蓮葉、粉荷翻卷;有一幢三層高的采桑閣,閣後種滿了桑樹,桑葚成熟,釀成酒水,滋補身體、美容養顔;還有雕欄玉砌的鐘情橋、姹紫嫣紅的海棠園、一步一景的溯洄遊廊等,用的全是上等材料,每一處景緻都是精心布置過的,雅緻脫俗,美不勝收。
要說最特别的,就屬那座碧波池上的黃金水榭了,漢白玉鋪就,琉璃瓦蓋頂,水榭旁還建了兩座對稱的亭子,一座叫萬兩亭,另一座叫一兩亭。正所謂黃金一萬零一兩,笑看鐘郎海棠顔,果然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