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這麼大的力氣圖什麼?
不說其他,張董身邊跟着這麼多保镖,跟蹤又能做什麼?
段辭不是很理解。
同樣不理解的張閱音此刻坐在沙發上,她的對面是眼裡閃着複雜情緒的宋晚淇。
張閱音拿起手機打開屏幕,看着上面的時間。
21:49。
宋晚淇八點過不久到,到了以後先是理不直氣也壯地說了她幾句,最後就坐在她對面,猶猶豫豫到現在。
她那模樣,有很多話要同她說的樣子,可這麼久了也沒見她真的開口。
有這麼難說嗎?
張閱音的耐心告破:“宋晚淇,再不說就自己回去,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她同宋晚淇關系可不好,再好也沒有依着她的道理,誰還不是個有錢人?
宋晚淇的手指不自覺絞着衣角,話到嘴邊,本準備吞下去聽到張閱音的聲音,雙目一瞪,話轉個彎道:“你昨天真沒見到魏佳嗎?”
“沒有。”
“你不怕嗎?”宋晚淇嘴唇幹澀,就這麼直盯盯地直視張閱音:“你知道魏佳來找你是因為什麼嗎?”
張閱音擰眉,看着神神叨叨的某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和魏佳就不熟,和宋晚淇也不熟,放宋晚淇進來已經是看在這個案件離奇的情況下,她想知道點事情。可誰知宋晚淇進來有用的話一句沒說,一直在這兒神神叨叨的。
宋晚淇手心冰涼,顫抖不止,仿佛被冰冷的恐懼所籠罩,哆哆嗦嗦從包裡拿出自己手機點開相冊遞給張閱音:“昨晚零點時,我收到一條短信。”
張閱音看着莫名其妙的宋晚淇,疑惑接過手機看起來。
發信人那顯示是魏佳的名字,短信内容是:晚淇,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張閱音殺的!一定是!
語氣強烈,似乎能透過這一段話看出寫信人的狀态。
是恐慌的,是癫狂的。
宋晚淇舔舔嘴唇,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集中注意力,思維亂飛:“昨晚那個時候我正在和我哥通電話,收到短信時我還覺得莫名其妙,手卻下意識截圖,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短信就不見了,最初連我截的圖都沒有。”
面對張閱音直白的目光,宋晚淇頭暈目眩的:“我以為是我眼花了,都沒管準備睡的時候接到警方電話,後警察就來了,和我說……和我說……”
張閱音見她支支吾吾的,替她說道:“和你說魏佳死了。”
“對!”宋晚淇深吸一口氣:“我覺得不對,就找我哥幫我弄,那個短信是通過魏佳的手機發過來的,但有人遠程操控給我删了,我哥找人幫我恢複的。”
這才有了這張截圖,這也是昨晚警察來問時,她為什麼第一反應是張閱音殺的。
她雖然看張閱音不爽,但也知道這人是怎樣的破身體,相比較之下,魏佳把張閱音殺了才對。
況且以張閱音的身份,魏佳真做了什麼不利于她的事情,想要折磨她很簡單,犯不着殺人。
她不傻。
這樣明顯的事情,為什麼又要同她發短信說明呢?
張閱音輕咬嘴唇,早在宋晚淇進房門的那一刻她就開啟了錄音,沒想到這人這麼相信她。
張閱音看着不在狀态裡的她,平靜問:“我想知道一個問題。”
“什麼?”
“你是怎麼知道五年前露台山的事情的?”張閱音往前傾着身子,帶着攻擊性的氣勢直視宋晚淇:“你是怎麼知道我‘死’了的?”
宋晚淇瞳孔一縮,眼神惶恐,眼淚掙紮着要從眼眶中溢出:“哇……”
張閱音看着在她面前不要一點臉面,号啕大哭的某人,第一次沉默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蕭序南在面對她時的無語。
她沒欺負人吧?
張閱音平靜地看着宋晚淇,那毫無影響的模樣讓她不得不進行反思。
宋晚淇被吓了一天,又不敢和别人說,惶惶不安過了一天,内心掙紮好久才來找張閱音,一直被吓,終于忍不住,哭得抽噎:“是……是欣欣和我說的……”
一抽一抽的,張閱音嫌棄拿過紙巾扔給她,不忘說:“那你有沒有想過王曼欣是怎麼知道的?”
王曼欣是宋晚淇的另一個跟班,家中是暴發戶,能知道的信息有限,這種被多方壓下的信息,宋晚淇能查到她還信,王曼欣?
抱歉,她就是這麼看不起人。
王曼欣不可能知道。
除非她有其他特殊途徑。
“我不知道啊……”宋晚淇哭得起了一個鼻涕泡,随後眼疾手快地扯紙擦了,癟嘴剛止住的眼淚唰地一下又往下掉。
張閱音嘴角忍不住的一抽,頭疼。
“有她聯系方式沒?問問。”張閱音揉了揉額角,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床上躺着,處理事情,過一會兒就該睡了。
可宋晚淇來了,在這兒等她開口等了這麼久,現在又從一個要強的大小姐變成小哭包,她有些接受無能。
宋晚淇的哭聲一停,目光也變得幽森,嗓子發幹道:“你不知道嗎?欣欣在你出國一年後就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