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蕭序南不答應,張閱音立刻道:“你叫我就幫忙,保準把你想知道的挖出來!”
要不怎麼說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呢?比你自己還了解,她和宋晚淇說不上是敵人,但她看宋晚淇不爽,宋晚淇瞧她也不爽,勉強說得上是敵人關系。
“嗯。”
聽着他不高興地答應了,張閱音的心情更好了,就算今晚隻能睡三個小時,心情也美美的,嘴角上揚,怎麼都憋不住,可下一秒,上揚的嘴角僵住了……
“大晚上還不睡,明早還要上班,你是想去陪叔叔?”
冰冷,比抵着16°空調吹還冷。
張閱音憋着一口氣:“蕭序南,你滾吧!”
挂斷電話,張閱音上車,卻還是給宋晚淇發消息。
大晚上的,她受了氣,宋晚淇也别想好過。
人沒回,她就打電話,最後成功接通,她又給挂了。
突然她想起來什麼,又給蕭序南打了過去,那邊接得很快,她沒給人機會快速說道:“顧淮舟送的禮物在門衛那兒,你記得幫我拿回去!”
說完就挂斷,依舊氣呼呼地。
謝聽晚看着這一幕,眨眼選擇不說話,交握的手卻捏得泛白。
第二日中午,加班加點處理完緊急事務後,張閱音困得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坐在辦公椅上,因着蕭序南答應給她送飯,此時她隻能坐在辦公室裡一邊看文件一邊等。
那密密麻麻的字都成精了,在潔白的A4紙上跳舞,張閱音眼睛更花了,腦子亂亂的,單手乘着的下颚變成雙手為枕趴在桌面上,看跳舞的眼睛也緩慢閉上,開始在夢中與成精的字跳舞。
她看的仔細,那個‘遠’字跳得最歡,上蹿下跳的去拉‘澤’字,旁邊還有伴舞的字母‘j’、‘y’、‘r’、‘e’等字母。
她一過去,這些字就跑遠了,她加快速度想要加入,可這些字也加快了速度,她怎麼都追不上,最後不得不停下歇氣,發誓要把這些字抓起來去給她人力發電!
讓你們跑!
因為張閱音提前打了招呼,蕭序南進來暢通無阻,推開辦公室門時,就看着雙眼緊閉,坐在舒适辦公椅上的某人,正長牙五爪的四處亂抓,表情很是氣憤。
蕭序南:“……”他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人睡着了還會做法?
“木木?”
走過去,把提着的保溫盒放在棕黑色的桌面上,蕭序南小聲叫喊一聲,他不确定這是不是夢遊,據說夢遊的人不能叫醒她,遂他隻能坐在一旁的小沙發上等,還不忘拿出手機工作。
隻能說他有先見之明的帶的保溫盒,一時半會兒冷不了。
直到一個小時後,張閱音猛然驚醒,蹭起來的時候還是懵的,就這麼發愣半晌雙眼才聚焦看見桌面上的保溫盒,這才又移開視線看到蕭序南。
這人很冷漠,但張閱音不和他計較。
昨天大半夜把宋晚淇吵醒,今天中午又有自己喜歡吃的菜,還能聽見蕭序南叫她一周的姐姐,他不高興才是正常的。
“你吃沒?”
“沒。”蕭序南拿出充電器,兀自找到插孔給即将關機的手機充上電,過去和張閱音一起擺菜。
“不叫我?”
來這兒這麼久都沒聽到一聲,張閱音決定主動出擊。
蕭序南沉默,在張閱音灼熱的視線下,歎了口氣,依舊用她最喜歡的聲線叫了聲姐姐,這人才作罷,開心地吃了起來。
甚至還用電腦點了首歌——今天是個好日子。
蕭序南:“……”
好在,心情好的張閱音辦事勁頭十足,連帶着對宋晚淇都溫柔了很多。
萬華園3棟八樓。
萬華園也是一梯兩戶的戶型,宋晚淇嫌一戶太小,就買下了同一層樓的兩戶,給打通了。
宋晚淇家的布置很奢華,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透露着一股我很有錢的信息,連給張閱音喝水的杯子都是某家的,十三萬一個。
“你到底想幹嘛?”宋晚淇已經看着張閱音喝了三杯水了,笑眯眯看着她,那樣子很瘆人。
宋晚淇下意識地往旁邊移了移,離張閱音遠了點,手也緊握着手機。
那副防備的姿态張閱音看在眼裡,依舊面帶笑容:“王曼欣死了,魏佳死了,你說下一個是不是你啊?”
現在剛是下午,也不知道房間是不是被宋晚淇特意找人整理過,有些地方的布景明顯不對,少了些東西。
宋晚淇呼吸一滞,捏着手機的指尖泛白:“我聽不懂你什麼意思。”
張閱音卻不管,臉上依舊挂着淡笑,起身走到電視牆旁邊的展櫃處,盯着那空出來的一層:“當年王曼欣被害,警方找你和魏佳談話,魏佳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本就有鬼,而你!宋晚淇!大吵大叫這可不符合你想裝淑女的心。”
宋晚淇愛學她,以前她是沒察覺後來因為那件事才明白,宋晚淇為什麼長相豔麗卻要裝作柔弱小白花,因為她。
她不得不穩定情緒,做一個沉穩莊重的大小姐,宋晚淇卻是為了得到蕭序南的注意,學着她的模樣裝淑女。
為了個男人禁锢自己本性,蠢。
宋晚淇屏住呼吸,目光直直落在張閱音的身上,臉色鐵青。
張閱音猛地一轉頭,笑容轉瞬即逝,聲音逐漸加大:“你在害怕,你心裡有鬼!”
從中央空調裡吹出一道涼風,仿佛若有似無的手,拂過她的脊柱,刹那間宋晚淇隻覺頭皮一陣發麻,她幾乎是被踩了尾巴,立即跳了起來:“我沒有!”
“那你為何不說最後和王曼欣聊了什麼?!”張閱音逼近,厲聲道:“還有魏佳,魏佳死前你又和她聊了什麼?你把警方的視線移到我身上,又是為了隐藏什麼?”
“宋晚淇,我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