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很奇怪,其實宋晚淇說出這種話也不奇怪,怪就怪在這是在前一天她劈頭蓋臉的打破了宋晚淇一直以來的認知後,大清早宋晚淇給她發了這句話。
——張閱音,你的生活并不如你想的那樣好。
她的生活好又不好,這得看和誰比,她自己是滿足的,可宋晚淇呢?
一直羨慕着她,又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氣憤嗎?
不見得。
“這次我去找宋晚淇。”蕭序南一想到張閱音被氣昏這件事,不願再讓她接觸宋晚淇這人了,說不定哪句話就給人氣到了。
宋晚淇小時候虎頭虎腦的,身體堅實,可張閱音不,風都能給她吹倒。
張閱音冷冷掃了他一眼,蕭序南沉默,最後道:“我讓段辭去。”
張閱音皺着眉:“算了,我去。”
蕭序南不是很同意,正想說什麼,段辭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诶!張董!蕭隊!還聊呢?吃飯了吃飯了!”
茶水間,有一個碩大的桌子,段辭等人就把菜擺在這兒,小七還去食堂打了幾個菜湊成一桌。
段辭還見過張閱音幾次,小七和小儀見得就少了,此刻有些拘謹。
張閱音瞥了眼蕭序南,蕭序南立馬說:“都是自己人,不用拘謹。”
顧着人,張閱音沒有翻白眼,揚起笑容對僅在的女生道:“這個醬黃瓜好吃,你多吃點。”
蕭序南看出張閱音氣惱了,又說:“這個醬黃瓜,某人去一次點一次。”
小儀咧嘴:“那我可要好好嘗嘗。”
張閱音沒有食不言寝不語的規矩,反而覺得太安靜了吃飯沒興緻,現在不好說放個電視看,隻能問:“你們最近都在加班嗎?”
據她所知,蕭序南反正是沒怎麼回家,他那人她還是了解的,除了上班就是她了,生活單調。
小七和小儀對視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在段辭身上。
正在舀什錦豆花的段辭:“……”
正常舀完,放下,坐好,在腦中思索了許久,點頭:“對,這些年來,偷貓惹狗的小案子不少,雖然不嚴重,但得去給人查,得有個結果。再加上五年前的露台山案,又牽扯出了王曼欣、夏姝、魏佳案件,一樁樁一件件的,要查的不少,最重要的是這幾樁案子除了被害者性别和被害時間外,沒有任何聯系。”
有了段辭的開口,小儀也笑着說:“現在我們都當作單獨的案件來查,最後彙總看能不能有聯系。”
“對了,張董,聽說您住院了,在華濟醫院?”小七接收到了蕭序南的眼神示意,趕忙将嘴裡的肉吞下去:“今天還有一樁華濟醫院的案子。”
張閱音偷瞄了眼蕭序南,沒說什麼接着小七的話說:“嗯,我在現場。”
“啊?”小七看向蕭序南,心虛,總不能是他又說錯話了嗎?
蕭序南安安分分吃飯,不在給給任何人信息眼神,再給,某人要爆發了,為了這頓飯能和平的吃下去,他這是為了大家好。
張閱音則是主動提道:“那個被推下樓的是我的員工。”
“啊?”
蕭序南不說話,張閱音也不再說話,段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埋頭幹飯,一場詭異的飯局就這麼悄然結束。
段辭給了小七小儀眼神,三人飛快地收拾完東西就跑,碩大的茶水間就剩下兩人,連帶着要進來接水的同事都被段辭給攔住拉走了。
“你不用打聽,查出來了我會告訴你。”蕭序南一把拉住張閱音的手,見人依舊不服氣要掙脫離開,他啞聲歎氣道:“等會兒我要審人,和王曼欣有關。”
張閱音這才卸下力氣,揚着下巴:“這是你求我的。”
“是。”
沒多久,路平和王曼茵就陸續來了,王曼茵先到,他們沒帶着人去審訊室,反而等路平到了才讓王曼茵離開。
審訊室-
“路平認識嗎?”
王曼茵坐在椅子上,穿着洗得掉色的牛仔衣,皮膚被曬得黝黑,一雙眼無精打采,沒了生氣。
那模樣,與她的實際年齡并不符合,反而像三四十歲的婦人。
在聽到警方的問題時,王蔓茵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道:“認識,是想問我大姐的事情嗎?”
她擡眸,對上蕭序南的視線:“我大姐被害四年,四年沒抓到兇手,如果我沒記錯這個案子是歸我們那邊管,這是又發生了什麼案子嗎?”
蕭序南不回,說:“回答我的問題。”
王曼茵沉默的坐在那兒,忽然開口,語氣平緩:“路平是我們村的,以前和我大姐談過一段,但是我爸媽不同意,在他們感情最好的時候,将他們分開。其實當初我也勸過我媽,就這麼放任大姐也一定會真的和路平走到最後,這年代談個戀愛可不一定會結婚。可我爸不讓,我媽也就沒了話語權,大姐讀書好長得漂亮,我爸供大姐學畫畫,就是為了釣個金龜婿回來。”
“路平還是不錯,對我大姐挺真心的,不過被我爸打斷了一條腿,家裡賠了十萬塊後,也沒聽大姐說過路平,我也沒見過。”
王曼茵就像個機器人一般,機械地同蕭序南他們說她所知道的事情。
對于這些,仿佛說了很多遍一般,沒有任何思索的就說出口了。
“後來大姐被害,我還和警察說過,路平就是兇手。”
“可警方沒抓路平,大概是我說錯了。”王曼茵聳肩,語氣依舊是一個調子,整個人平靜得不像話,“剛剛我看見路平了,所以真的是他殺的我大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