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鎮,住着普普通通的人。
唯一有些稀奇的便是隔壁村的一個姑娘耳朵聽不見了。
劣質的助聽器使她的耳朵隻能聽見微微的聲音。
斷斷續續的。
我經常找她去玩,她見我來了也會很高興。
每次與她講話,我都把她的助聽器取下,然後再告訴她命運的不公。
有時她也會發一些不标準的音,她之前在我送她的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寫下“我想做一個歌手,唱出美妙的旋律。”
她已經很努力了,我也在攢錢給她買好一點的助聽器。
下午放了學,回家的路上撞見了父母,我和同學在路上講着話,想裝着不認識他們的樣子擦肩而過。
“崔嚴,你過來!”父親像訓斥我一樣,平時他不會這樣的。
“那你先走吧。”我潦草的跟同學揮了手。
“爸,媽,怎麼了?”我裝着毫不知情的樣子無辜道。
“走吧回家去說。”母親提着菜籃很艱辛的樣子,我上前幫着母親提着菜籃。
“不行呢,我還要去找喻杉玩!”我稚氣的說了一下。
“你一天隻會和她玩,她能教會你些什麼,你這樣喜歡他幹脆你成年娶了她吧。”父親說着氣話。
可後來我卻真的做到了。
那天我和父親大吵了一架,夜晚我睡在了草叢中,一切都很寒冷,明明是六月。
大自然很溫柔,聽得聲音也是輕聲細語。
我聽着大自然的聲音,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眼前浮現着喻杉寫下的歪歪扭扭的幾個字。
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了十二點半,母親臉上冒着很大的汗滴,像是生氣似的說了句“可算把你找着了。”
後來便被揪了回去。
奇怪的是父親并沒有訓斥我,而是讓我教喻杉發音、寫字。
我努力的糾正着喻杉歪歪扭扭的字體。
後來“爛泥扶不上牆”,我幹脆說這是她自己的風格。
劣質的助聽器日複一日的被摧毀。
我想起我的存錢罐,再找父母要一點應該就可以給她買一個好一點的助聽器了。
可是當我找到那個盒子,我的心真的涼了。
裡面很空,連一枚硬币也不剩。
當我偷偷溜進廚房想詢問母親我們家是否有小偷進來時,我聽見了父母的對話。
“這不好吧,這畢竟是孩子存了大半年的。”母親歎氣似的說話。
“得了吧,這些錢還不是咱們給他的,他的錢就是我們的錢.......”
我當時是真的沒有心聽。
我可算是明白為什麼那日沒有斥責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連續兩天沒有去找她,可她一直在找我,她發音不準的呼喊着我的名字“崔嚴!~崔嚴!~(炊煙)”
我沒有理她。
興許是這村子太過于渺小,兩天之後她就找到我了。
“你煩不煩啊?”我丢開了她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