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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水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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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高中畢業,我每天都為她接水,我樂意,這樣可以每天看見她,可以提着她的水壺,可以碰過她的手,偶爾也可以喝喝她壺中的水。高中畢業後的幾個星期,她約我去公園,棄了校服,換了套清爽的衣服,手中拿着一個很可愛的杯子,是我過生日的時候她送給我的,上面有一個溫柔的女孩遛着一隻可愛的小狗。我好像是那隻狗。

她和我在公園,坐在長椅上,她對我說了一堆話,是長情的告白,聽完了那段話之後,我側過去看她,她正好也在看我這邊,我們的目光對上了,我又一次看見了那好像有金魚一樣的雙眼,我的身體不受我的大腦控制,奪走了她的初吻,熱切而又赤誠,她沒反抗,閉上了雙眼。茉莉的清香撲鼻而來。

上了大學,我們同居了,溫佳慧買了一盆茉莉,我很喜歡她,每次溫佳慧不在的時候,茉莉就成了我們的依托。大學的時候因為忙,沒再每天給溫佳慧,隻是偶爾為她接水。也經常看見其他的溫佳慧,但他們都比不上我心中的的茉莉花。

茉莉花開始謝了,溫佳慧也變得很忙,杯子裡的水遞到她手中的時候都變得冷了,連一點嘉禾手中的餘溫都不曾餘留。我在打水室接水,妄圖給她接一杯熱水,可是當我在打水室接水的時候,看見了溫佳慧的杯子,那是獨一無二的,現在卻在那個男的的手上,我沒有去細想,我隻是跑到溫佳慧的面前,她正在修剪我們精心照料的茉莉花,笑着對我說,嘉禾,你回來啦!

我沒看見她的軟弱與虛脫,我隻是看見了她或許是在嘲諷我,我自己一個人在偷偷的哭,明明想吼一吼溫佳慧,可我卻那麼的愛她,連句罵人的話都憋不出來。溫佳慧看見我哭了,“茉莉花雖然是謝了,但是她仍然會開啊,别哭啦,要适應花落花開啊!”我懵懵懂懂的知道了言外之意,我很憋屈,我對她說“溫佳慧,你此生隻能喜歡我一個男的,你不要喜歡别的男人好不好。”極其軟弱的語調表現了我極其的懦弱。

她疑惑的搖搖頭,然後正臉對着我,将我親了上去,這一切顯得是那麼的猝不及防,“這算是證明嗎?”我的臉瞬間就紅了,底氣全無的問她“那,今天用你杯子接熱水的男人是誰?”抱着最後的倔強去質問她。“我哥,因為我...”我不禁為我的行為感到自責。“叮叮叮”她哥在門口按門鈴,我打開了門,是意想不到的熱水,我覺得我們的情感在升華。

4.冷水像冰水一樣刺入我的骨子裡

大學畢業後,更加忙了,我們的聯絡少了,一周一次,或者兩周一次,很久都沒有管過茉莉花,我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了,曾經的無話不談好像都已不再,化為了子虛烏有,有一次長假,我抱住了她,她的身上很冷,如同沒有溫度的機器人。我抱着她,聽見了她微微的聲音“為什麼我們的關系變成了這樣?”我及其小聲的說:“茉莉花開謝的太多了,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此後的飲水機中,熱水的按鈕再也打不開,每天喝的隻有冷水,冷水如同冬天的雪,刺入我們的骨子裡,我不敢再去碰她。連那株茉莉花都留給了她。偶爾想起她的時候,就拿起那個有少女和狗的杯子喝冷水。向他們喝酒那樣的豪放與大膽。

5.不溫不火能否重逢?

再次見到茉莉花的時候,我已經八十多歲了,是隔壁搬來了一個新鄰居,帶來了一株茉莉香,那淡淡的清香讓我想起了溫佳慧溫柔的相貌,由于太過難動,我甚至連新鄰居都沒曾見過,有一次去觀賞茉莉花的時候,終于見到了新鄰居的樣子,是個溫柔的老太太。她一見到我就叫我嘉禾,我以為是個故人甚的,抱住了她,她用那最後的年歲告訴我“嘉禾,我是溫佳慧,你是否因為我或者茉莉花而落過淚呢?現在,我們的水溫不溫不火,能不能休戚與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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