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的風雪像刀子般切割着裸露的皮膚。季沉的防凍面罩結了層厚冰，呼吸器顯示剩餘氧氣僅夠47分鐘。

"生命信号在冰層下200米。"淩皓調整探地雷達，突然皺眉，"結構圖顯示……這是個人腦形狀的建築。"

季沉的黑客設備突然自動開機，投影出三維立體圖——數十萬個六邊形艙室組成神經突觸結構，中央控制區正是海馬體位置。

"我們正在走進某個人的‘記憶’。"季沉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靜電雜音。

升降梯下降時，淩皓突然按住季沉的後頸："如果下面是陷阱？"

季沉擡眼看他："那你現在就該擰斷我的脖子。"喉結在淩皓掌心滾動，"但你不會，因為……"

警報器突然尖嘯，升降梯失控下墜！

緩沖氣囊炸開的瞬間，季沉看到透明艙室裡漂浮的人影——淩晖的軀體連接着無數光纖，左眼仍是機械義眼，但右眼突然轉動盯住他們！

"他還活着！"淩皓撞開防護門。

"不，是大腦局部存活。"季沉讀取生命監測儀，"徐世峥把他做成了生物計算機……"

話音未落，所有顯示屏亮起血紅文字：

α載體未授權訪問

機械臂突然刺向淩皓後心！季沉撲過去擋下這一擊，肩胛骨被洞穿的瞬間，他的血濺在淩晖本體的臉上——

那雙眼睛突然流下淚來。

季沉的血觸發了某種協議。淩晖的機械義眼投射出全息影像——

年幼的淩皓和淩晖被綁在相鄰手術台上，徐世峥的聲音回蕩："α負責存儲，β負責運算，這才是完美的雙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