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3:28,市局地下停屍房。
季沉的白熾頭燈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冷光。他的手術刀精準地切開周永明屍體的顱骨縫合線,刀刃與骨面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門外,淩皓背靠着牆,警用對講機捏在手裡——隻要按下一個鍵,他就能叫來整個夜班巡邏隊,把裡面那個瘋子黑客扔進拘留所。
但他沒有。
“你還要在門口站多久?”季沉的聲音從門縫裡飄出來,“再拖下去,腦組織就要開始自溶了。”
淩皓推門而入,反手鎖上了門。
解剖台上,周永明的頭骨已被打開,灰白色的大腦浸泡在生理鹽水中。季沉戴着放大鏡片,鑷子尖端輕輕撥動颞葉内側的腦回。
“看這裡。”他指向海馬體區域。
淩皓俯身,看到一道極細的切割痕迹,邊緣整齊得像用激光雕刻過。更詭異的是,切口周圍的神經纖維呈現不自然的藍色——和死者血液中的結晶同色。
“這不是疾病或中毒。”季沉的聲音異常冷靜,“是精準的外科手術,目的是切除特定記憶片段。”
他的鑷子突然夾出一片微型金屬殘渣,在燈光下泛着幽藍的光。
“納米級電極碎片……”季沉擡頭,“和我在我妹妹腦中發現的一模一樣。”
淩皓的呼吸一滞。
季沉忽然摘下手套,露出左手小指——那裡的皮膚下隐約透出一點藍光。
“想知道我為什麼能認出這種手術嗎?”他冷笑,“因為我的腦子裡,也有同樣的東西。”
淩皓下意識去摸配槍,卻見季沉抓起手術刀,刀尖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要驗證嗎?我現在就能挖出來給你看。”
刀尖刺破皮膚的瞬間,淩皓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兩人在解剖台邊角力,季沉的後腰撞上金屬托盤,器械嘩啦一聲散落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