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外，另一個聲音響起："那季沉呢？"

"他？"男人輕笑，"是意外成功的瑕疵品。"

記憶碎片戛然而止。淩皓發現自己的手正按在季沉後頸——不知何時起，他們額頭相抵，呼吸交錯。季沉的冷汗浸透了襯衫，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陰影。

"這不是你的記憶。"淩皓低聲道，"是那枚芯片灌輸的。"

季沉猛地擡頭："你怎麼知道？"

"因為……"淩皓的拇指擦過他鎖骨疤痕，"我見過同樣的标記——在我養父的書房裡。"

周小棠的尖叫從病房傳來。

他們沖回去時，女孩正瘋狂抓撓自己的手腕，鮮血染紅了床單。醫護按着她，而她不斷重複："船要開了！船要開了！"

季沉掰開她緊握的拳頭——掌心赫然是一枚微型投影儀。

按下開關，空中浮現出周永明扭曲的臉："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他們已經找到小棠了。"投影中的男人流淚道，"真正的‘船票’藏在……"

信号突然中斷。病房燈光全部熄滅，隻有周小棠手腕上的"1107"疤痕發出詭異的熒光，在黑暗中組成新的數字：

23:17

季沉的植入體同步閃爍起來，他抓住淩皓的手臂："不是時間……是聖經章節！"

淩皓反手握住他冰涼的手指："《詩篇》23:17？"

"不。"季沉的聲音像淬了冰，"是《約伯記》23:17——‘我的恐懼不是來自黑暗，而是神在暗處對我的作為’"

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無聲駛離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