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艇核心艙的門在淩皓面前緩緩開啟，寒氣如浪潮般湧出。

艙内中央，一個少年被禁锢在環形裝置中，蒼白的皮膚下隐約可見藍色血管——那張臉，赫然是十五歲時的淩皓。

"α-1号。"少年擡頭，聲音帶着電子音般的失真，"他們叫我‘最初的失敗品’。"

淩皓的槍口微微下垂。這個少年沒有機械義眼，沒有改造痕迹，隻有手腕上一道陳舊的疤痕：α-1。

"淩晖在哪裡？"淩皓問。

少年笑了："我就是淩晖——或者說，是他殘留的部分。"他扯開衣領，露出心口的生物芯片接口，"他們抽走了他的記憶，隻留下我這具空殼……直到三天前，有人重新上傳了數據。"

全息投影在艙内展開——季沉的臉出現在操作日志裡，日期顯示正是他"黑入警局數據庫"的那晚。

潛艇的AI系統突然自主激活，機械女聲回蕩在艙内：

"記憶修複完成。根據協議，當α-1号蘇醒時，領航員需告知真相。"

投影切換成一段加密錄像：

真正的淩晖在北極實驗室掙脫束縛，将數據芯片插入主控台。他對着攝像頭大喊："弟弟，記住！‘方舟’不是船，是記憶武器！徐世峥要清洗全——"

錄像戛然而止。AI補充道："他未能說完的話是：清洗所有載體的自主意識。"

淩皓看向α-1："季沉知道這些？"

"當然。"少年指向自己太陽穴，"否則他為什麼冒險修複我的數據？"

艙外突然傳來金屬撕裂聲——季沉扶着牆踉跄走來，藍色血管已蔓延至下颌："沒……時間了。"

α-1猛地掙脫束縛，抓住季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接口："病毒載體需要宿主！"

季沉的身體劇烈顫抖，皮膚下的藍光如潮水般退向左手小指。α-1卻開始晶體化，聲音斷斷續續："潛艇的冷卻系統……能延緩病毒擴散……但你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