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态金屬在季沉胸口蔓延，像活物般纏繞着他的血管。淩皓死死摟着他，能清晰感受到懷中人的心跳從微弱逐漸變得有力——卻帶着不規則的機械脈沖。

"别睡！"淩皓拍他的臉，"告訴我怎麼停下這個！"

季沉半睜着眼，嘴角扯出虛弱的笑："停什麼……這是我設計的納米修複程序。"他擡起手，指尖泛着金屬光澤，"暫時死不了。"

鑽井平台突然劇烈震顫，控制室的屏幕全部亮起血紅色警告：

記憶覆蓋協議啟動——目标：全球互聯網用戶

徐世峥的輪椅自動後退，枯瘦的手指在空中劃出操控界面："你以為毀掉衛星就夠了？這些年的社交媒體數據、智能設備記錄……所有人的記憶早就在我的雲端備份了！"

季沉突然推開淩皓，踉跄着站直身體："Echo，執行最終指令。"

AI少女的投影在他身旁凝聚："确認身份——1107号病毒載體。記憶防火牆準備就緒。"

"等等！"淩皓抓住季沉的手腕，"什麼防火牆？"

季沉沒有回答，隻是将淩皓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金屬皮膚下，某種機械結構正在高速運轉。

"記得我說過要殺徐世峥嗎？"他輕聲道，"其實我真正的任務是……成為疫苗。"

控制台突然爆出電火花，徐世峥的輪椅失控旋轉："不可能！你怎麼能改寫病毒代碼？！"

"因為我從來不是‘載體’。"季沉扯開完全金屬化的左胸，露出核心處理器——上面刻着季雨的簽名和一行小字：送給哥哥的禮物。

整個鑽井平台開始下沉，海水從裂縫中噴湧而入。

"平台是誘餌。"季沉拽着淩皓沖向救生艇，"真正的主機在海底電纜交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