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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的臉色依舊蒼白,失血帶來的虛弱顯而易見。她微微垂着眼睑,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當溫天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時,她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随即又強迫自己放松。她沒有看溫天,隻是沉默地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纏着紗布的右手——那是昨晚被樹根磨破的。
沉默像濃稠的液體,在狹小的空間裡蔓延、發酵,壓得人喘不過氣。隻有燈泡滋滋的電流聲,單調地重複着。
溫天沒有追問。她默默地拿起旁邊碗裡搗好的新鮮草藥——那是她白天特意去采的,具有消炎收斂作用的尋常草藥——仔細地敷在沈槐左臂的傷口上,然後用幹淨的紗布重新包紮好。接着,她又檢查了沈槐那條受傷的右腿,處理了腿上幾處較淺的劃傷。
做完這一切,她端着換下來的、沾着血迹和藥漬的紗布,走到門邊的水盆旁清洗。冰涼的水刺得她手指發麻。
“你……”溫天終于開口,聲音有些幹澀。她沒有回頭,隻是用力揉搓着紗布上的血污,水流嘩嘩作響。“你的腿…還有胳膊…感覺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還好。”沈槐的聲音很低,帶着重傷後的沙啞和疲憊,像砂紙磨過木頭。
又是沉默。
溫天擰幹紗布,挂起來。她轉過身,背對着沈槐,看着土牆上自己模糊的影子。那個困擾了她一整天的、甚至更久的疑問,終于沖破了喉嚨,帶着一種孤注一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