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咳咳…”她劇烈地幹嘔着,眼前陣陣發黑,胃部一陣陣痙攣,難受得眼淚都嗆了出來。
這感覺…不對勁!溫天心裡咯噔一下。作為醫生,她太熟悉這種症狀了。她強忍着不适,用冷水拍了拍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默默計算着自己的生理周期…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一個荒謬絕倫、卻又讓她心跳如鼓的念頭,像瘋長的藤蔓,瞬間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兩個女人…這違背了所有的生物學常識!可是…沈槐…那詭異的血…那憑空生長的草…那破土而出的樹根…那超乎常理的愈合能力…這一切,哪一樣又符合常理了?
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隐秘的、連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待交織在一起,讓她心亂如麻。她扶着水缸,指尖冰涼,身體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虛掩的屋門被輕輕推開。沈槐端着一個粗瓷碗走了進來,碗裡是兩塊剛烙好的、冒着熱氣的槐花餅,金黃油潤,散發着清甜的香氣。這是今年第一茬槐花做的,她特意起早去摘的嫩芽。
沈槐一進門,就看到溫天臉色蒼白、扶着水缸幹嘔的模樣。她眼神一緊,快步走上前,把碗放在桌上,伸手想去扶溫天:“怎麼了?受涼了?”聲音裡帶着毫不掩飾的關切。
溫天卻猛地後退一步,避開了沈槐伸過來的手。她擡起頭,眼神複雜地看着沈槐,那裡面有茫然,有恐懼,有一絲難以置信的荒謬,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脆弱和依賴。她的嘴唇動了動,聲音因為剛才的幹嘔而嘶啞,帶着一種飄忽的不确定:
“沈槐…”她頓了頓,目光下意識地、飛快地掃過沈槐依舊平坦的小腹,又迅速移開,像是被燙到。那個困擾了她幾天的問題,終于沖口而出,帶着孤注一擲的顫抖:
“你說…山神…山神允許…兩個女人…生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