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許院深答話,他就想出了所以然。“我懂了!若是我們無法找出真正的兇手,他就會以這個為接口,拿我們開刀。到最後,不管是誰赢,都會對他有利。”
落懷遠冷笑一聲:“虞淵真是看着我們在下面玩,自己等了個一箭雙雕的好計劃啊。”看許院深不說話,落懷遠便道:“如今你有什麼治療他們的方法嗎?”
“自從我那日與你說了我的猜想,便讓城北那些富人停掉了頓頓食用香料的習慣,并讓他們門下的侍從盯着,時時觀察他們的精神狀态。”
“你的意思是?”
“近日收到城北寄過來的信,雖然他們還是有些精神不濟,但已經不再出現幻覺,索性作案者沒有膽大包天,害怕出大事,加的劑量少,再加上我們發現的即時,這些富人的生命還是可以保住,若是日後身體養護的好,此次風波對他們的影響不大。”
許院深拍了拍落懷遠的肩膀,示以寬慰。“這次偶然事件,也算是一個提醒,特别是你在杭城算是有權之人,八方來财開業後不久又生意火熱,不免引人嫉妒。”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繼續道:“以後小友還是要多家注意才是。”
落懷遠聽到“小友”一詞,稍有些不自在,有些陰陽意味地說:“許公子很會攀關系啊。”
“不敢不敢。”許院深笑着回答:“公子身居高位,豈是我等能夠到的。不過落公子也不是計較之人,應是對稱呼沒多少重視吧。”
落懷遠抿唇莞爾一笑,“那倒是,許公子自便就好。”
兩人放松幾句後,落懷遠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又有些沉下去。“不過那些富人應不會如此善罷甘休,若是他們還找上來,我們可要想想對策的辦法。”
“的确如此。”許院深将手從落懷遠肩膀上放下,但并沒有很擔心:“不過沒什麼大事,就算他們再來,也隻會是口舌之辯。隻要找到兇手,任他們如何鬧,我們也不會再有什麼大劫大難。”
夕陽漸沉,落懷遠心情舒暢不少,近日的窩火事情也消散一些。
但不知是不是最近出門鮮少翻看黃曆的緣故,每次回到八方來财的門口,就可以看到,有人在那裡能他,一般也沒什麼好事。
離着八方來财還有幾丈遠,落懷遠就停步站在原地,眉眼中很不耐煩地看着鋪子門口的新客。
許院深一路上本是在不要臉地欣賞落懷遠的臉,沒注意到他停了下來,一不小心裝在了他身上。剛想問怎麼回事,便也擡頭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落公子真是讓我等好生等待。”禮部侍郎站在門口,身後還跟着一衆打手,雖然如此,他還是先朗聲大笑,裝作有禮地問候了一句。
落懷遠便冷眼看着他,兩人對着沉默好一陣後,落懷遠才悠悠開口。“元侍郎好不威風,近日竟然有幸拜得小鋪。失迎失迎,裡面請,不過就不必帶着這麼多人了吧。”
話音剛落,隻見解芸帶着一種暗線不知從何處走了出來,圍在禮部侍郎等人周圍。
“你!你要幹什麼?!”元憲一看到四周突然湧出的一群人,緊張起來,說話都有些結巴,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薄汗。
“啊,抱歉驚擾。”落懷遠看着他這副樣子,掩面道:“不過元侍郎好像陣仗與我相差無幾啊。”
“......!”元憲被怼,面色通紅,脖頸上青筋一跳一跳,張口好幾次,但都沒能成功發出聲音。
正當元憲不知如何是好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宏厚嘹亮的老聲,沒有在喊叫,但聲音足以令所有人聽清。
“展太尉!您終于來了!”元憲聽到聲音後便急忙轉頭看去,似是遇到了救星。
許院深在一旁挑眉看着眼前一幕幕,在落懷遠耳邊低聲嘟囔,聲音裡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落公子,一語成谶啊,公子打算如何從解決呢?”
“你要是單純看戲,就從這裡滾蛋。”落懷遠也不禮貌,轉頭看着他,眼神有些恐怖。
許院深一看落懷遠并不想開玩笑,便收起笑容,單臂攬住落懷遠的肩。
落懷遠剛想躲閃,就被他一手禁锢在那裡:“落公子别急嘛,我有一計,落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否賞個臉,讓我這個小小大夫說一說。”
落懷遠聽到後,不再動彈,但也沒理他,而是轉回頭去,看着元憲和展太尉。
“落公子,近日展某聽說,貴鋪的香料似乎有些問題,不知現在如何,特來拜訪。”
“近日本公子已經去拜見聖上,聖上早已把此事全權托給本公子,鋪子有什麼問題,恐怕也和兩位無關。”
落懷遠雙手叉腰,下巴微仰,看着兩人。
“哦?可是展某也恰巧讨到了旨意,可以随意搜查。”說着,展太傅就從袖中拿出一卷軸,并将它慢慢展開,攤在衆人面前。
!!
虞淵竟然把搜查令給了他?!落懷遠心中一驚。
在短暫的緘默後,許院深從落懷遠身邊走出,胸有成竹道:“虞國還有一道法旨:持搜查令者,若無兵部印,可與被搜查者進行比試,勝者才可搜查,敗者自便。”
“許大夫難不成想動手?”元憲劍眉倒豎,瞠目看着他。四周的打手瞬間戒備起來,各自握緊手中的棍棒。
許院深并不急,揮手示意衆人放下兵器 “聽聞闾右各大家最擅長賭銀飾,而展家又是歡園的常客,不知可否賞臉,比試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