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再次出發的時候,對面又姗姗來遲了一對情侶。
看起來也是學生模樣。男生在放行李,女生坐在了中間的位置,從自己的書包裡翻找東西,嘴裡還抱怨着。
秦臻頓時沒了睡意,扭頭看向窗外。
很快傳來廣播的聲音,窗外的風景也在一格格的倒去。
她拿出手機,百無聊賴的戳着。
窗戶也被拉上了簾子,這一片沒有了刺眼的光,秦臻的睡意也逐漸增加。
她打了個哈欠,正想面朝輕明月,卻注意到那個男人的鹹豬手正在一點點向輕明月靠近,已經觸摸到了她的大腿。
果然,他就不是個好人!
秦臻怒火中燒,擰着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想幹什麼!”
她淩厲的聲音讓他吓了一跳,很快又恢複過來,沒有一點被發現的慌張,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幹出這種事情了。
“你…”
那人見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以為對他不會造成什麼樣的威脅,正想威脅她不要壞他好事…
秦臻一反手,重新扣住他的手腕,十分的用力向下一掰。
男人立馬慘叫了起來,盡管他盡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看過來。
輕明月在她的懷裡,感受到這麼大的動作,也醒了過來,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秦臻的手臂,又看了看臉色不好的那個男人。
“這是怎麼了?”
“沒事。”秦臻空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不想讓她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甩開了那個人的手,從自己包裡抽了一張濕巾擦拭。
那人眼神怨毒的看着她,朝另一個方向啐了一口,倒打一耙說:“大家都看看啊,我睡覺睡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對我動手。痛死我了我手差點都要斷了!”
周圍開始湧出竊竊私語的聲音。
輕明月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不遠處的幾人探頭往這邊張望,她朝他們說了句沒事。
“起來,我跟你換個位置。”
秦臻坐到了中間,微微側頭睥睨了他一眼,“你該慶幸我沒有給你弄斷,一隻鹹豬手斷了也活該。”
“你!”他嚣張的氣焰弱了下去。
周圍的聲音大多都是猜測,有說男人一看就不像個好人,也有說是她們自導自演…
對面的小情侶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秦臻清楚的記得,她發現的時候,他們明明也在看着。
男生的視線和她不偏不倚的對上,眼底有些心虛,繼續摟着女朋友追劇了。
秦臻從包裡拿出了一件防曬衣,蓋在了她腿上。
輕明月今天穿的是裙子,長度剛好到膝蓋那裡。她的腿纖細筆直,确實好看。
秦臻不禁給她裹得很嚴實了些。
看着她一直不曾松動的眉頭,輕明月好像能知道剛才是又發生了什麼,心有餘悸的同時,她也感到高興,心底生出莫名的情愫。
見她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秦臻捏了捏她的臉,“再睡一會吧,還有一點距離呢。”
聽後她搖了搖頭,“我不困了,你想睡覺的話你睡一會吧。”
說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該你靠我了。”
“好。”
她十分親昵的在她脖頸間蹭了蹭,是熟悉的氣味,是她昨晚夢中的氣息。
輕明月抵着她的額頭,看着她的睡顔,替她将額前的碎發捋到耳後,裡邊的男人拉開了些簾子,陽光透了進來,她鴉羽般的睫顫了顫。
一時看入了迷。
食指輕點她的鼻尖,慢慢劃過她的臉頰。
她無比的希望這一刻能是永恒。
在她的心裡,秦臻是堅不可摧的,可這座總屹立在她身前,保護她的高山,竟也有不可言說的痛苦。
你天天憋在心裡,裝出一副清冷的模樣,但你也一定很難過吧…
昨天晚上她好像發現了她的一個秘密…
縮在她懷裡的她是十分脆弱的,每一聲轟隆的雷聲響過,她都會瑟縮一下,她或許是做噩夢了,也或許是太害怕這雷聲了;耳邊是她聽不懂的呓語,淚水濡濕床單,也染濕了她胸口的衣服,她一聲聲的安撫,一下下的撫摸她的後背;她起伏的身體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十分心疼的看着她,她的身上到底有過什麼樣的經曆?讓她這樣害怕?
她掏出了手機,點開了相機,對準了睡夢中的女孩,她的臉上挂着笑意。
時間不能永恒,那就定格住這一刻,讓它永恒。
到了地方出了地鐵站,外面的太陽還是很大,秦臻撐起了傘。
大雷要比他們先一步到這裡,早早的找好了酒店就給他們發來地址。
距離她們不算遠,于是是推着行李過去的。
她們三個女生是一個房間,等收拾好東西,就一起去了當地最繁華的小吃街。
人手一杯奶茶,穿過了小吃街,裡面就都是門店了。
“吃火鍋怎麼樣?挺久沒吃了甚是想念。”
一連路過了好幾家門店,大雷在火鍋店門口停下。
“沒有異議!正好我也想吃了。”
“那就走吧。”
進去之後,他們選擇了坐包廂。
這裡的布局十分的典雅,四個角落都布滿了花卉,空氣中也彌漫着鮮花的氣息,空調的溫度也很适宜,一進門就讓人感到舒适。
點餐之際,大雷問身邊的王帥,“明天先去哪裡後去哪裡呀?”
“早就計劃好了,明天跟着我走。”王帥一臉勝券在握。
“好。對了明天晚上呢傅折會在這邊開演唱會,是海栗非常喜歡的一位歌星,所以我和海栗明天晚上會去那裡。”
“那你明天晚上不跟我們一起呀?”蔣覃墨眉一挑,問他。
“怎麼會呢,我們可是一起出來玩的,所以我特意找黃牛多買了票到時候一起去看。”
海栗從包裡翻出了幾張票,遞給他們。
“傅折?”王飛在聽到名字時有些驚訝,“就是特别火的'我的心'原唱嗎?”
一聽到他的名字,海栗就兩眼發光,沖王飛直點頭。
“傅折,我也可喜歡他的歌了。老大…”
秦臻看着手裡的演唱會門票,她對這個人和這首歌印象不大,她也聽歌但是從來不記歌名和是誰唱的。當她聽到海栗哼唱的時候才想起來這首歌。
大雷說:“買這個票需要一些信息,你們的我倒是知道,但是明月的我不清楚。不過也正好我一個兄弟受傷了不能去看了,就把票給了我。他運氣是真好,居然還搶到了兩張。”
“這是歐皇附體?”王帥一臉羨慕,“像我最近玩的一款遊戲,怎麼也抽不到想要的皮膚。”
秦臻一回頭就見輕明月看着門票,滿眼期待,“你也喜歡他?”
“嗯嗯。歌唱的好聽,人也長的帥。”
一盤盤的菜都端了上來,中間的火鍋底料,也因服務員加大了火力,也開始翻滾起來。
王帥思考了一瞬,說:“本來明天晚上是想去山水廣場看灑水表演的,現在看來演唱會可比那有意思多了。”
“嗯哼,那我們就把那個計劃撤銷掉。”蔣覃一邊拿起了面前的熱水壺,給自己的餐具消毒一邊說。
等自己的餐具裡倒滿了開水就往秦臻的方向遞。
在這裡沒有大人的約束,也沒有像在學校裡的管理,氛圍很是輕松快樂。
幾人似是覺得還不過瘾,又點了幾杯酒。
看着秦臻一杯杯的喝下肚,輕明月阻止了她即将要灌入口中的酒,“你已經喝很多了。”
“多嗎?可是我還沒醉呢,還要喝……”說着她站起了身,加入到了另外兩個人的劃拳中。
整個場上,除了輕明月不會喝酒一點也沒喝之外,就是蔣覃隻喝了一點點。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有點醉了。
秦臻喝的逐漸有些上臉,一旁的蔣覃也把她扒拉到椅子上,“再喝下去你明天要更加頭痛了。”
秦臻迷迷糊糊的,安分了些。蔣覃又轉過身,去勸說其他人。
隻不過還沒安分幾秒,她又坐直了身子,要去碰桌上的酒,輕明月把她的兩隻手鉗制住,語氣十分堅定,“秦臻,我不許你喝了。”
秦臻怔愣幾秒,從她臉上可以看出她的怒氣。她湊了過去,和她大眼瞪小眼,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到底是誰?敢不讓她喝酒。
輕明月也不懼,面前的人神情卻突然放松下來,手臂歪歪扭扭的伸直了,搖搖晃晃的拂過她的臉,“你…你的眼睛好漂亮呀…和天上的…星星一樣…”
說着,整個人就倒在她的身上了。
突然壓過來的重力,讓她一時喘不上氣。
整理好姿态她才得以喘上一口,隻要她不再喝了,幹啥都行。
另外一邊也被蔣覃平定好了。
他拿起手機叫了兩輛出租車,又叫了兩個跑腿的,在酒店那邊等着。
“明月,她們兩個就交給你了,到了地方會有人來幫忙扶進去。”
“好。”
車門被他關上,司機也踩下了油門。
好在車上的環境挺好,沒有像網上的一些人遇到的那樣,充滿煙味和皮革味等。
十來分鐘後,就到了目的地。
輕明月打開門,旁邊就走來了兩個穿着工衣的男生,其中一個人跑去後面對了一眼車牌号,“是這輛…我們來幫你吧…”
有了他們的幫忙,回房間的一路就輕松多了。
輕明月一進門就去廁所接了盆熱水,在給她們擦身體之前給酒店前台打了一通電話,讓他們送點醒酒湯來。
她十分的慶幸兩人沒有吐,剛給秦臻簡單的擦完,這邊海栗就吐了,她趕忙去找來垃圾桶,還好地上隻吐到了一點。
正好酒店裡來了人,把東西放在了桌上就開始幫她一起照顧。
等到一切都處理好了,她癱倒在自己的那張小床上,“累死我了……”
渾身的疲憊在這一刻襲遍全身,真想倒頭就睡。
但她還是起來了,去找來了自己的衣服,沐浴了一番。出來後就把空調調到了合适的溫度,舒舒服服的睡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