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月,你怎麼回事,為什麼就不能讓讓姐姐?”
正在睡夢中的陶青月耳邊突然炸響一聲尖利的女聲,攪得原本就頭痛不已的她更加難受。
不知是因為睡眠嚴重不足,還是因為那道女聲,陶青月竟覺得有些想吐。
沒等她睜開雙眼,頭發便傳來劇烈的撕扯感,像是聲音的主人不滿意她的态度,強迫她起床給出合理的解釋。
陶青月不耐地皺眉,合着眼睛用力甩了對方一巴掌,在對方的尖叫中解救出自己的頭發,然後才睜開漂亮的雙眼,故作吃驚道:“媽,怎麼是你?”
“不好意思啊,我剛才做噩夢,夢見有隻惡毒醜陋的女鬼在扯我的頭發,所以才反射性的揮出了一巴掌。”
陶青月的母親陸女士捂住半張被抽紅的臉,眼中全是難以置信,沒想到陶青月竟然會反擊,臉色極其難看。
“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死丫頭,竟敢對手動手,看來我今天必須得好好教訓……”
不等陸女士說完,陶青月幹脆利落地轉移話題:“你剛剛說什麼讓我讓着姐姐?”
陶青月口中的姐姐,是陸女士前陣子突然領回的一個女孩,說是她好友的遺孤,帶回家裡當半個女兒養。
自打那個叫徐曉優的女孩進了家門,陸女士的口頭禅就變成了:“陶青月,你為什麼不讓讓姐姐?姐姐連家人都沒有了,你怎麼沒有一點愛心和慈悲心?”
因為這個,她讓出了自己的房間,住到了背陰的客房,讓出了所有珠寶首飾,讓出了富二代未婚夫,與他解除婚約,現在又要她讓什麼?
雖然她本就不喜歡那個緊鄰着控制欲極強的父母的房間,也不喜歡那些昂貴的飾品,當然,更不喜歡那個父母不經她同意選定的未婚夫,但父母的态度和徐曉優看她的眼神都太不對勁了。
徐曉優每次跟她說話時,臉上是笑着的,但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小偷……
這讓陶青月不禁有個極其離譜的猜測:她們兩個不會拿的是真假千金劇本吧?
不等陶青月去拿幾人的頭發去鑒定,今天陸女士又搞出了這一出,簡直讓人無語。
陶青月話題轉移得極好,不到一秒鐘,陸女士就像忘了剛剛那一巴掌,轉而說道:“你最近不是做了款新遊戲出來,你姐姐需要拿它去參加國際比賽,如果那款遊戲能被威爾遜博士看上,那你姐姐就能直接進入威爾遜博士的工作室了。”
威爾遜博士是國際上最知名的計算機和遊戲界大拿,據說他工作室的流水每年都在幾千億上下。
如果能進他的工作室工作,不僅能跟着他學到不少業内頂尖知識,還能賺到不少獎金,認識無數業内大拿,堪稱名利财三收。
陶青月也是奔着這個目标,這才辛辛苦苦一整年,甚至是廢寝忘食地設計制作出現在這款《無限生存遊戲》,昨天更是熬夜通宵在走新劇情。
這麼一款傾注了她所有心血的遊戲,怎麼可能拱手讓人!?
但陸女士這個人掌控欲極強,感覺腦子多少又有點問題,從小到大,一旦陶青月反駁或抵抗她的決定,就會被關進小黑屋反省。
直接拒絕肯定不行,最好能拖一拖。
她已經買了前往X市的機票,準備帶着半成品從X市轉機到國外,這樣就能逃離這個讓她無比窒息的“家”了。
其實,最近陶青月發現自己的工作室和房間都被人搜查過,電腦和筆記本也有被入侵過的痕迹,估計是徐曉優和陸女士幹的,目的就是她手上的這款遊戲。
但陶青月又有一點非常不解。
制作遊戲是一項非常專業的技能,據她所知,徐曉優對計算機都算不上精通,更别提單獨制作遊戲了。
即使她把這款遊戲搶走,但要不了多久,肯定就會露餡,到時候還會因為造假事件名臭千裡,得不償失。
徐曉優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而且徐曉優自從來到這裡後,就一直在收購各種小遊戲,陸女士和陶先生甚至還特意給她辦了個遊戲公司。
平時她也是天天坐在電腦前打遊戲、查攻略,看上去對它們極其癡迷,但陶青月總感覺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陶青月的第六感特别強,像是種小動物本能,否則也不可能在陸女士的手底下成功活到成年。
壓下強烈的異樣感,陶青月糊弄陸女士:“我的遊戲還有段時間才能收尾,你們再等等吧。”
“不可能,小優說……”像是想到什麼,陸女士連忙掐斷話頭,可想要吃人的眼神騙不了人,她已經認定陶青月在撒謊。
陶青月微微眯起雙眼,心底的異樣感更重。
“算了,那就等你徹底弄好再說。”陸女士生硬地轉移開話題,掏出一個四方形小盒子:“明天有個商業晚宴,這是新給你買的戒指,快試試合不合适。”
陸女士用眼神催促。
陶青月壓根不想參加沒用的商業晚宴,也不想要什麼破戒指,但為了趕緊打發走對方,還是接過盒子打開了。
盒子裡的戒指長相奇詭,通體深黑,看不出具體材質,上面還刻印着一些奇怪的紋路,多看幾眼就覺得頭暈。
任誰參加晚宴也不可能會戴這麼一枚戒指!
陶青月剛要拒絕,陸女士卻突然暴起,一把将戒指用力套進她中指上,而後露出一個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