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斯很生氣。
他把方秋當朋友,而方秋,卻連同别人,準備一起陷害他。
他跟着秦興遠一起回了家,面壁思過一個小時後,給方秋打電話。
方秋沒敢接他的電話。
秦興遠看他那樣子,沒好氣道:“你這交朋友的眼光,還是要提高一點,你多跟沈南稚學學。”
聽到沈南稚的名字,他沒好氣道:“好好地,提他幹嘛?”
他們兩個不對付,秦老頭是知道的。
但是,秦老頭非常喜歡沈南稚。
覺得他才符合他和盛女士當初生孩子時的所有幻想。
斯文,聰明。
而他,就是相反面。
一點都不斯文,聰明從不用到學習上。
“這一次要不是人家,你早就被人扒光了衣服和褲子。”
秦文斯:啊?
“是南稚,給我打電話,說你可能遇到了問題,讓我去找你,你可得好好給我報答一下人家。”
秦文斯:“……”
他不說話了,一頭埋在了沙發裡。
丢人,太丢人了。
秦興遠看他這自閉的樣子,搖搖頭,回房間休息去了。
秦文斯自閉了一會兒,又拿出手機。
沈無常确實是給他打了個電話,但是應該是被人給立馬挂斷了。
然後他在微信上問了他,他沒有回。
沈南稚這個人,狗歸狗,但是今天,确實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如果今天,秦老頭沒有及時趕到,那麼他就中了仙人跳,到時候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所以,雖然丢臉,但是,該說感謝的,還是要感謝。
秦文斯給沈南稚那邊敲了一個消息過去:【睡了沒?】
很快,沈南稚那邊回過消息來:【沒。】
秦文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沈南稚說話了。
他們兩個平時見面,互怼和掐架的次數遠超于兩個人正常說話的次數。
但是現在,沈南稚幫了他,他應該要跟沈南稚說一聲謝謝的。
可是謝謝這兩個字,他打出來,又删了。
然後又打出來,又删了。
沒過一會兒,沈南稚回了消息過來:【這是在給我寫論文?】
秦文斯:“……”
另一邊,沈南稚确實是一直在等秦文斯的消息。
秦興遠把他救出來後,就給他發了消息。
他把他帶回家後,還罰了他面壁一個小時。
現在,他的面壁懲罰應該是過了。
他等到了秦文斯的消息。
隻不過,通過聊天框這一直不停地【對方正在輸入中……】,沈南稚不用想也知道秦文斯現在是個什麼心情。
他喜歡跟他作對。
但是現在,他救了他的名聲,他又得跟他道謝。
所以現在,他應該是在想,該如何不丢面子的跟他道謝。
秦文斯的想法,實在是太好猜了。
【沈南稚,你今天是怎麼猜到的?】
秦文斯那聲“謝謝”說不出口。
他隻能先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了。
沈南稚勾了勾唇:【你猜。】
秦文斯抓狂:【我不猜,這又不是做題,為什麼要我猜?】
沈南稚彎唇。
自然是因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秦文斯了。
不過這個話,他是不可能告訴秦文斯的。
不然,以他的個性,他的尾巴肯定就直接翹上天了。
【秦文斯,猜不出來不要緊,你隻要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就行了。】
秦文斯:“……”他就知道,沈南稚不可能那麼好心。
【你想要怎麼報答?】
秦文斯發完消息,等着沈南稚獅子大開口。
這沈南稚,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把柄,肯定會想要狠狠地報複他。
秦文斯已經做好準備,接受被大咬一口的準備了。
【給我彈十首鋼琴曲。】
秦文斯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十首鋼琴曲?
沈南稚不會是覺得,他以前被逼着彈鋼琴,是一個痛苦的事情,所以現在想拿這個來折磨他吧?
肯定是這樣想的。
但其實……
現在對他來說,早就已經是一個小問題了。
秦文斯鑽進琴房,點開錄音,開始錄鋼琴曲。
……
秦文斯的速度挺快,錄完一首,就給沈南稚發過來一首。
第一首,是他最開始練鋼琴時,彈得《小星星》。
比較輕快簡單的節奏,時不時還夾着他家憨寶的狗叫聲。
沈南稚彎了彎唇,緊繃着的神經慢慢地放松下來。
然後是第二首。
第二首是貝多芬的《緻愛麗絲》。
沈南稚的腦海中浮現出十六歲的秦文斯,坐在琴房,繃着一張臉,彈奏這首鋼琴曲的樣子。
他剛打完籃球,身上的運動衣還沒有脫下來,就來練琴了。
不過不是因為勤奮,是因為秦文斯跟他鬥嘴,最後被他激的報了名去參加晚會,而且還是第一個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