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稚再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着秦文斯的外套。
他擰着眉,看了一眼四周。
這是他對面的那個房子,這床連床單都沒有鋪,他就躺在上面睡着了。
秦文斯已經不在了,但是給他留了一條信息。
【你文斯哥哥去上班了,你醒了之後,記得吃飯和吃藥。】
沈南稚勾唇笑了一下。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秦文斯竟然還有當貼心大哥哥的潛力。
不過,他再看到下一條信息的時候,他的臉色又淡了下來。
他今天沒去公司,沈玉成跟芬蘭那邊的負責人簽了合同。
他是個喜歡嘚瑟的人,簽了合約之後,就給他拍了照片,發了消息過來,感謝他做的“嫁衣”。
忙活了半天,給别人做嫁衣。
沈南稚勾了勾唇。
這嫁衣,他也得能穿得上才行。
現在笑的多開心,以後他就會哭的有多難看。
沈南稚冷着臉,聯系了人。
魚兒已經上鈎了,可以開始收網了。
做完這些,他起身,打量了一下這個房子。
房子是個精裝房,原房主買來投資,也沒有住,所以跟他原本接房時的樣子差不多。
秦文斯也沒想着再改變什麼格局,隻是買了一些家具。
看來,他是真的隻當這裡是兩人做恨的地方,沒有想着在這裡住下來。
沈南稚閉了閉眼。
秦文斯這個人,腦筋比較直,想到什麼就是什麼。
他就沒有想過,他們這段關系要持續多久,如果兩人關系斷了之後,又要如何相處。
不過,秦大少有錢,這裡也不是他的唯一房産。
如果兩人鬧掰了,他到時候不來這套房子,或者是把這套房子賣了就是。
這樣也行。
沈南稚勸服了自己,正打開門,秦文斯的臉就出現在面前。
兩人都被吓了一跳。
“沈南稚,你睡醒了?”
沈南稚從早上八點開始睡的,現在是中午一點鐘,睡了五六個小時,中間一次都沒有醒過來。
睡飽過後,精神都要好上許多,身體也沒有昨天那麼難受了。
沈南稚掃了秦文斯一眼。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要秦文斯在跟前,他就能睡個好覺。
“餓了吧?來陪你文斯哥哥吃飯。”
秦文斯手中提着保溫桶,一看就是他家阿姨做的飯。
秦文斯打開保溫桶,裡面的飯菜就散發出了香味。
“我跟你說,我家阿姨煲湯的手藝,堪稱一絕。”
沈南稚坐在了秦文斯的對面,聽到他的話,出聲道:“你給你家阿姨多少錢?”
秦文斯正要說,但是張口到嘴邊時,又感覺不對:“你要挖我家阿姨?”
沈南稚喝了一口湯。
确實是如秦文斯所誇的那樣,湯煲的不錯。
“你都這麼誇了,我不挖,豈不是對不起你這頓誇獎?”
秦文斯被他這話的邏輯給說愣住了。
但是很快,他反應過來:“我好心給你帶吃的,你竟然想挖我阿姨?有你這麼恩将仇報的嗎?”
沈南稚扒飯,掩飾住上揚的嘴角。
“我就知道,你這狗東西,不安好心。”
“我不安好心,但是你熱心腸啊。”
“我?熱心腸?”
沈南稚看着他,點了下頭。
可不是熱心腸嘛。
這又是送他去醫院,又是照顧,現在又是專門趁着午休時間回來給他送飯的。
“你對我這麼好,我得好好回報一下你啊。”
“你那是回報嗎?你那是報複,你個狗東西,還想挖我家阿姨!你,可惡至極。”
說完,他把沈南稚碗裡面的肉夾走了。
“你就光喝湯吧你,看着我吃肉。”
沈南稚:“……”
秦文斯這個人,當真是被家裡面保護的很好。
哪怕他這麼招惹他,他能想出來的報複方式,也不過是讓他喝湯,然後看着他吃肉。
倒是他。
想要,又要。
确實是可惡至極。
**
吃過飯後,秦文斯拿着保溫桶,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南稚從對門回到自己家中。
已經睡了一個上午的他,現在精神好了許多。
他請了一天的假,下午也不用去上班。
音樂器裡面播放着他找秦文斯錄制的鋼琴曲,他将家裡面做了一個大掃除。
原本就一塵不染的家中,在經過打掃過後,更加沒有人氣兒了。
沈南稚将自己扔到沙發裡,擡頭看着天花闆。
隔了一會兒,他打電話,騷擾秦文斯。
秦文斯正忙着呢,結果沈南稚這祖宗連着給他打電話。
三個電話過後,秦文斯接了電話。
“做什麼?想挖我家阿姨免談。”
沈南稚聽到秦文斯這話,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文斯的爸媽到底是怎麼養的孩子,怎麼養出了秦文斯這樣可愛的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