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斯心中還是有些生氣的。
問題在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該生氣的,可是他還是生氣了。
他氣自己生氣,居然輸了沈南稚一截氣勢,又氣沈南稚這個人,像是一個沒心的人。
兩人鬥了這麼多年,在他心裡面,當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他秦文斯,可能有些時候是二了一些,但是他好歹也是一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
也不知道沈南稚的心,是不是冰塊做的,當真是冷漠無情的很。
一直到門鈴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秦文斯去開了門,拿了藥。
“上藥。”
秦文斯把藥遞給了他。
沈南稚仰着頭,看着他。
“這麼看我做什麼?要我給你上?”
沈南稚抿唇不言,顯然是這個想法。
“你……”
秦文斯想說:咱倆什麼關系?
但是看沈南稚那像受傷的小狗強撐起來的堅強樣子,他又忍不住心軟。
算了算了,他大人有大量。
秦文斯拆開藥水,拿棉簽給他擦拭傷口。
他給他擦傷口的時候,沈南稚的眼睛一直落到他的身上。
秦文斯的手頓了頓。
“咋,有話要說?”
沈南稚搖頭。
不想說話。
秦文斯氣結,沒好氣道:“你也就隻知道跟我橫,你有本事跟你那破弟弟橫啊?”
沈南稚:“……”
“你那個弟弟,又笨又醜,你稍微軟一點,嘴巴甜一點,不就……”
秦文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南稚涼涼地警告眼神給堵沒聲兒了。
秦文斯:“……”他就說嘛,沈南稚這個狗東西,就知道跟他橫。
是真的當他拿軟包子捏了!
秦文斯的手勁兒大了一點,沈南稚吃痛,輕聲“啊”了一聲。
“我輕點我輕點。”
秦文斯像哄小朋友那樣,輕聲呼了呼。
沈南稚看着他,愣神了許久。
“幹什麼?”秦文斯被他盯着,總感覺他在想什麼招數對付他。
他狐疑地盯着他。
沈南稚出聲:“你有考慮當爹嗎?”
秦文斯下意識回答:“你要叫我爸爸?”
沈南稚:“……”
他就多餘這麼一問。
剛剛,秦文斯給了他一絲錯覺,讓他覺得,如果秦文斯當爹了,應該會是個好爸爸。
他有一個有愛的家庭,他的父母将他教的很有教養。
雖然他性格二臂,但是他心腸很軟。
如果做他的孩子,确實會很幸福。
但是,沈南稚涼涼出聲:“我喊你一聲爸爸,你敢答應嗎?”
“那有什麼不敢答應的?”
沈南稚:?
秦文斯嚴肅着臉,坐在床沿邊,岔開腿往後仰,雙手撐着身子。
“有沒有覺得,我很有daddy範兒?”
沈南稚:“……”
沈南稚直接躺了回去。
“真的沒有覺得嗎?”秦文斯繼續追問。
他覺得自己挺爹系的啊。
又是給他弄吃的,又是給他上藥。
這還不爹系啊?
“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什麼系?”
秦文斯還真的來了興趣,他繼續道:“你看我像不像狼系?”
秦文斯的長相偏英朗,不開口說話時,确實是很有攻擊性。
但是沈南稚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看他繃着臉裝嚴肅,沈南稚抽了抽嘴角。
太制杖了。
“感覺狼系好像不适合我,要不貓系吧。”
秦文斯試圖裝貓,但是他裝的是緬因,冷眼瞥了一眼沈南稚:“沈南稚。”
“感覺有點裝不下去。” 秦文斯自己先破功了。
他又問:“我看到網上還有說,犬系的,你看我像嗎?”
秦文斯還有點不太喜歡這個犬系呢,畢竟他跟沈南稚兩個人,平時罵對方最多的,就是狗東西。
他要是承認自己是犬系,那豈不是跟沈南稚承認自己是狗了?
他正要反駁自己,這時,沈南稚出聲道:“你獨創一系。”
秦文斯:嗯?
他期待地看着沈南稚,想看看他這狗嘴裡,能吐出什麼象牙來。
沈南稚在他期待的眼神下,跟他出聲道:“枕頭系。”
“啊?”秦文斯掃了一眼他身後的枕頭,開始頭腦風暴。
為什麼是枕頭系?
難道是因為很軟和?
沒想到沈南稚私下竟然是這麼覺得的?
秦文斯暗自竊喜時,沈南稚解釋道:“就是外面看着好好地。”
但裡面裝的是什麼,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