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實訓，也是我們四校的聯誼——聯合訓練，因此，會有‘友校’的夥伴加入。根據任務難度和适配度，我們小隊分到了一個夥伴。”

池野說：“我們正好在月牙灣稍事休整，等待新人，一起進入兀鹫戈壁。據說，此人有些和異族通靈的本事。”

萬百有些好奇：“‘通靈’？是指交流麼？”

池野：“教學辦就這麼一說，具體的細節不清楚。”

海水也好奇起來：“四校聯合？哪四個學校？”

池野：“……”

這回連萬百都小聲地跟海水咬耳朵：“不是，女神，你咋啥也不知道。”

她知道！隻是知道的沒那麼詳細嘛……

申屠真認真回答：“四大院校，分别是阿斯特裡德聯邦魔法軍事學院，威爾根皇家聯合魔法軍事學院，加羅瑞德西爾維亞女王學院，以及長赢國立教會魔法學院。”

樂神望亦對這種通識類的問題對答如流，詳細解釋道：“威爾根皇家軍校，有比我們更嚴格的軍事化管理和體能訓練，有四校中人數最多的暗系魔法修行者，也有黑魔法管控最為嚴格、處罰最為嚴酷的制度體系。‘身近黑暗，心向光明’，一般學生畢業後都會選擇加入聯合軍或者各地的自衛軍，擅長抵禦黑魔法、追捕屍族。”

這個海水懂，就叫“燈下黑”嘛。修煉暗系的反而更熱愛正義，老王八蛋就是。

“加羅瑞德女王——因為避女王稱号之諱，也叫西爾維亞女王學院，是以火系、水系魔法聞名的純魔法女校，一般隻招收皇室貴族、高階層人群的女兒。學院除了教習魔法外，還會教授禮儀與其他藝術課程，常在四院聯合藝術節上大放異彩。”

池野點頭：“是。海水真應該去學學這些有趣的課，這樣就不會再上課睡大覺了，被方程罵得全辦公室皆知。”

……老王八蛋不愧是老王八蛋，隻說了一句話，卻能陰陽兩個人，既罵了她上課溜号、又指方程老師的課程無聊。

海水趁人不注意，沖池野眦起一排小牙，随後轉移話題：“什麼四校聯合藝術節？我怎麼沒聽說過？”

“下學期才有呢，兩年舉辦一次。”萬百接話，“女神，你聽過什麼？這個連我都知道。”

海水連忙證明自己也沒有那麼無知：“長赢國立我知道！天道乾他家開的！隻要信仰天教就能上學，一點門檻也沒有。我父親以前每周的家族會議都要念叨一萬遍，讓我姐姐考去那裡當全校第一名，當然，他也如願了。”

天道乾嘴角微微一抽：“……不是我家開的。”

“長赢國立學院，長赢帝國創辦，天教全權扶持，由國家、教宗家族天家、教會祈福池以及傳統世家的聖徒共同承擔運營資金。”樂神望幫忙補充，“是四校中對平民最友好、也最反對校園階級和霸淩事件的院校。”

說起這個，海水倒是突然想起來，她也不是沒在遇到過校園霸淩。之前天教派系的那兩個學長，一個棕頭發，一個黑頭發，找她可不是随便鬧着玩玩，而是卯足了勁頭，認為她冒犯了天教，真要在阿斯特裡德給她一點教訓。

她每想起一次天教的惡行，就會遷怒着生一次天道乾的氣。即使沒有證據表示他與這些事有直接關系，但任何事隻要沾上一點天教的邊，海水就會覺得很晦氣。

天道乾明确地感覺到了女生白了自己一眼，隻是不知緣由為何。

……

月牙灣的危險與神秘，大多之于外人。作為祖上三代都在灣内、土生土長的小土著少女，鹿圓圓對自己的家鄉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濾鏡。

這裡的确動蕩而混亂，但誰叫她也沒去過什麼和平穩定的地方呢？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鹿圓圓就覺得月牙灣蠻好的。在她這樣的年紀，除了上學，她還可以逃跑、打仗、戀愛、冒險、做生意、做小偷……這麼些豐富的經曆，别人可能十輩子都沒法體驗到呢！

不過，相比于學校裡那些張口閉口小賣部、血手黨，髒話連篇、拳拳見血的大佬混混，鹿圓圓隻是一個平凡的小喽啰。她對此倒是沒有不滿足，自己是沒什麼魔力、也沒什麼膽子，卻擁有一顆聰明的小腦袋瓜。這份機敏能使她最高效地安排時間，同時又能發現商機，同等條件下賺到最多的錢。

鹿圓圓相信，天賦和努力都不一定能改變命運，但錢币一定可以。

這不，少女就能在一群入境的遊客裡，一眼就鎖定了一位“高分客戶”。對她這種小孩導遊來說，最有可能雇傭她的并不是來去如風的高手、或者什麼富庶地方來的達官顯貴，反而是那種初次來到黑尼爾的愣頭青。

談不上多有錢，但也不是沒錢，既假模假樣地故作警覺，實則就是對人缺乏基本的警戒心。

想到這裡，鹿圓圓越看這位潛在客戶越順眼。她忍不住擠進人群，悄悄接近，笑眼彎彎地沖人打了個招呼：“您好！姐姐，是第一次來黑尼爾嗎？我是月牙灣本地學校的學生，窮人家的孩子，假期就想着出來打點零工補貼家用。”

鹿圓圓的眼睛正如她的名字，圓溜溜的，透着一股真誠和俏皮：“漂亮姐姐，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無論是帶路還是找人——逛街、遊玩、去‘小賣部’，我都很在行哦！還可以根據你的預算推薦性價比最高的旅館餐廳。想去什麼好風景的地方轉轉也可以叫上我！家鄉的景點，我能倒背如流啦！”

小姑娘認真的情态如同小鹿，說着熟練的話，表情卻青澀而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