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瑤的這周異常忙碌,她用代課和陪練将自己塞的滿滿當當,不讓自己有一絲空閑的時間。
她是一個很實際的人,原先的大腦中隻會思考吃喝玩樂。如今卻要被迫思考起人生的意義,還要去嘗試證明自己的存在。
這太難了,也太抽象了,她索性不想,用忙碌的生活占據自己的身心。
就連原先休息的周五,她也接了一個講座的代聽。
那個講座說的是未來AI在前沿科技上的應用及前景,說是科普,但演講人一直在滔滔不絕地說着一些行業内才懂的專有名詞。
這類講座,盛瑤向來是用消消樂打發時間,但或許是提及到了未來科技,盛瑤用手撐起自己的眼皮強撐着讓自己聽進去一點。
“……另外,如今AI與人類有一個顯著的差距,便是它們缺少人類的同理心——或者說是情感體驗……”
——這是盛瑤睡着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她是被旁邊的女生戳醒的。
盛瑤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圈人都在看向她,原先的演講者也走到她們這一排的走廊處,看着盛瑤舉起的手,“同學,你對未來AI還有什麼問題嗎?”
盛瑤看了一眼自己高舉的右手——她為了隐蔽,原先用右手撐着頭閉眼假寐。沒想到後來真的睡着了。她迷迷糊糊覺得太舒服,又将頭枕到了左臂上。
所有人還在盯着她,盛瑤清咳了一下,擡頭望向那個老師,“老師,您說AI會思考他們存在的意義嗎。”
那老師笑了,揮了揮手讓她坐下,“看來這位同學的思想境界很高。”
周圍傳來一陣笑聲,盛瑤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
老師回到了講台上,想了想,還是回答了盛瑤的問題,“你把它們想的太深奧了,它們的底層邏輯還是代碼與數據。抽象的哲學與藝術是咱們人類的獨屬,這也是咱們區别于其他動物一個十分本質的區别。”
說完,那老師又環顧了一圈,見無人舉手後便結束了講座。
盛瑤沒空細想這個問題,她看了眼表,去食堂吃了口飯後匆匆趕往下個教室。
晚上八點,幾人又約在了原先的寫字樓下。
盛瑤和周成先到,盛瑤頂着巨大無比的黑眼圈一屁股坐在了周成旁邊,毫不客氣地從他的外套口袋裡掏了根棒棒糖。
“你怎麼搞得這麼憔悴?沒睡好?”周成好奇。
“是啊,這倆天一直在做噩夢,也不對,不算是噩夢,就是夢到自己要飛升了。”盛瑤仰頭,歎了口氣,把嘴裡的棒棒糖咬得嘎吱嘎吱響。
周成樂了,“這不是好事?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是啊。好事,每次我一飛上去就有人開始拆我的身體,還要把我的大腦摘下來,美名其曰是在去除我□□上的污穢。”
盛瑤說完,看了一眼周成,“怎麼感覺你跟沒事人似的。”
“還行,習慣了。”周成笑了一下,“後來發現空想是最沒有意義的事,你得去做才能找到答案。”
盛瑤點了點頭,她最近也有同感。
過多的思考隻會把自己困在籠中,還不如閉着眼繼續走下去。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焦慮除了給自己徒增煩惱外,撼動不了未來分毫。
它就在那裡,不以任何人的意志而轉移。
黃木栖沒過一會兒也到了,她這次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衫,将頭發盤成了一個丸子頭,看上去年輕又有活力。
“抱歉,我剛剛從公司過來,路上有點堵車。”黃木栖從包裡掏出一個巨無霸漢堡,“我從下午一直開會到現在,沒吃飯,不介意吧。”
“介意倒是不介意。”盛瑤摸了摸頭,嘿嘿笑了一聲。她晚上吃的也不多,漢堡的香氣勾的她有些迷離,她吞了口口水,“還以為你們平日隻吃減脂餐呢。”
“這不是特殊情況嘛。”黃木栖咬了一大口漢堡,“我早上确實帶了沙拉,但我怕回頭餓死在裡面,又臨時點了外賣。”
碳水的魔力讓黃木栖也平靜不少,她這個星期過得也是焦頭爛額。
雖然他們公司早有和育仙集團合作的意向,但是她先斬後奏去談合作還是引起了上頭的不悅,他們把她手中的項目移了出去,将她架空起來。
黃木栖倒是沒什麼意見,她正好可以照顧婷婷,隻是交接的過程有些痛苦。
黃木栖歎了口氣,她不想回憶那幾個蠢貨,閉上眼睛,專心欣賞着手中的美食。
“時間到了,進去再吃吧。”周成摸了摸鼻子,他也覺得有點餓了。
黃木栖點了點頭,三倆口将漢堡塞進嘴裡,跟着二人進了電梯。
今天的大廳少了不少人,原先還有些人氣的大廳今日氣氛低沉,靜谧的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
“我問了先前互助小組的朋友,上次所有人進的都是18層的黃昏副本,這一口氣可折了不少人。”周成小聲地給二人解釋道。
“所以,如果不是你,黎明其實并不好找?”黃木栖問道。
“也不是吧。主要還是時間不夠,畢竟不是人人都有你那樣的體質。”周成斜了一眼,按亮了電梯,“進去吧。”
周成是運氣好,黃木栖就純是自身強悍。如果她的體質再差點,周成再怎麼有能耐也沒辦法把三個人都帶出去。
“叮——”
電梯到了,三人進入電梯,彼此默契地沒有說話。
這次的樓層恢複了正常,黃木栖雖然是個新人,但樓層不降反升,周成按了一個66層,閉着眼小聲地念叨了倆句。
……
盛瑤是被一陣溫熱的液體舔醒的,同時,她感覺渾身火辣辣地痛。
“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