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木栖回到賓館後,發現盛瑤還沒有醒來,晃了倆下見她沒有反應後給周成打了個電話。
周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電話響了倆聲後就被直接挂斷,黃木栖隻好編輯了一條消息跟他說明自己的猜測。
她下去買了些吃的,又給盛瑤喂了些水,留了一張紙條便又離開了。
她在路上搜索了本市另外一家MCN公司的地址,想到那裡去問問情況。
她知道,小瑤老師的無法複刻一定是有什麼獨家的東西,但是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她想知道,那他們一定也想知道。
這次接待她的經理人是一位女性,女人名叫秦紫溪。她的臉上畫着濃妝,眼線像是想要飛到天上,粉紫色的頭發披在肩上,坐在黃木栖的對面,半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上下打量着她。
她的野心都寫在臉上,看上去就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黃木栖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
“你說,你想要做一個男版小瑤老師的賬号?這可不太好弄。”女人皺着眉,心裡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黃木栖:“我有相當豐富的寵物馴養經驗,而且,我看上去應該也不比那個瑤媽馬清玲差吧。”
“你的形象确實很好。但是,這不是這麼算的。”女人揮了揮手,掏出根煙叼在嘴上,看了一眼黃木栖,沒有點火。
“什麼意思?難道不都是劇本嗎?”黃木栖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煙,從口袋裡掏出火機給她點上。
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吸了一口後緩緩說道,“不是劇本,我們也不做那些人血饅頭的生意。”
“什麼意思?!”
“你不會是記者吧?這是我們行業内部的事情。”女人看了一眼黃木栖,有些狐疑。
她是看不起他們,但她也不會傻到随随便便就跟人交底。
黃木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不是,隻是先前收養了幾條流浪狗,現在生活有些拮據。”
女人也不知道信了沒有,抿着唇點點頭,“那你就拍養寵日常呗,你形象這麼好,完全沒必要去複刻他們。”
“我弟弟生了重病,現在急需用錢!”黃木栖的情緒有些激動,從椅子站了起來,雙手撐住女人身邊的扶手,盯着她的眼睛。
她也不算騙人,她的弟弟妹妹一個倆個的都沒幾個好的。
女人給她吓了一跳,沒想到她看上去柔柔弱弱地爆發力這麼大,她眼神移開不去看她,“想賺快錢自然也有别的辦法。”
“我拒絕擦|邊。”黃木栖沒躲,追着女人的眼神又盯了上去。
女人沒有說話,她将煙全都吐到了黃木栖的臉上,黃木栖眼睛都沒眨一下。
“要不這樣,你告訴我小瑤老師是怎麼訓練的,我自己練,你們隻要替我引流和宣傳就好,一九分成。”黃木栖見女人沉默,追着上去給出了自己的誠意。
這個女人明顯知道些什麼,她要是再不多問些什麼,怕是永遠都找不到真相了。
女人被她逼的有些無奈,她退也不是,起也不是,最後歎了口氣,“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實話跟你說了吧,那根本就不是狗。”
……
“所以,你是因為生了重病才來到這裡的?”盛瑤驚訝。
“是,當時的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選擇了捐獻遺體,沒想到一睜眼就來到了這裡。”金毛歎了口氣,跟盛瑤解釋道。
她其實也沒有她說的那麼偉大。
她的小兒子婚期在即,醫院支付的報酬又相當可觀,所以她和丈夫咬咬牙簽訂了那份協議。
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活着。
隻不過沒人會信罷了。
“所以小瑤也是這樣?”盛瑤看了一眼家裡架起的機器和已經在梳妝打扮的女人,加速問道。
“我不清楚,她沒說過。”
她也曾問過小瑤,但小瑤總是搖搖頭不肯說話,隻是偶爾會自己發呆,默默流淚。
要是早知道後面的生活會是這樣,倒不如真死了算了。
盛瑤還想問什麼,就感覺後脖頸一陣劇痛,她被女人從地上拎起,“直播了,今天可不準再掉鍊子了。”
女人的語氣還算和善,昨夜的直播收益不錯,就連男人臉上的傷口也沒有再跟她計較。
盛瑤剛聽完金毛的話,如今也學乖了許多。
下午的日常拍攝難度倒是不大,就是讓盛瑤替她們夫妻倆端茶送水,再用地上的巨型鍵盤與他倆進行對話。
對話的腳本也是他們早就寫好的,盛瑤隻需要照抄就行。大多是一些抽象的哲學問題,還有一些難度較大的數學問題。
她雖然看不懂,但照抄還是會的,一個下午也算是有驚無險地混了過去。
盛瑤拍攝結束後,金毛還在戶外拍攝。
她如今的流量雖然不如小瑤老師,但是憑借着心眼超多的金毛形象仍由不少關注,男人牽着她出門拍攝遛狗日常了。
盛瑤趁着空閑的時候估計了一下時間,她今早約莫着也是八點回來的,所以她覺得晚上八點時她與小瑤應該還會換回來。
可是眼瞅着馬上就要到八點了,金毛還沒有回來,她不免有些着急。
還有倆分鐘……
盛瑤認命地閉上了眼,蔫蔫地趴在水盆遍喝了倆口水。
還有一分鐘……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