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盛瑤和黃木栖被人放了出來。

看管他們的警察隻字不提傅乘風的事，盛瑤翻遍了網絡也沒有發現隻言片語。

剛剛所做的一切，仿佛隻有他們二人自己記得。

“肯定哪裡出了問題，怎麼他們都跟失憶了一樣。”盛瑤坐在車裡，感覺一個頭有倆個大。

她心裡的那一點不忍也消失殆盡，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任務分明就是來整他倆的，回頭那老太太沒死，她們倆自己先瘋了。

“會不會是知道的人太少了？咱們要不把事情弄得再大些，就在會議廳裡。”黃木栖現在狀态也好多了，這倆次刺殺也讓她意識到了什麼，開始複盤起整個任務。

盛瑤想想，似乎也有道理。李小紅那時候便是将事情弄大才出來的。

“咱們要不再回育仙看看？看看那裡是什麼情況，看看傅乘風到底死了沒有。”盛瑤提議道。

黃木栖點了點頭，從手機裡叫了個車。

盛瑤不信邪，一上車，她就迫不及地趴在前座的靠背上問道，“師傅，你今天有沒有聽說育仙科技出事了？”

“育仙科技？……他們下午好像開了個會，應該挺多領導的。”師傅回憶了一下，依稀隻記得下午那邊非常堵。

盛瑤幽幽歎了口氣，沒有說話，隻是靠在車窗上看着窗外。

如今正是晚高峰，他們被堵在高架上動彈不得。橋下車水馬龍，密密麻麻的車燈不停閃爍，彙聚成了一片紅海。

盛瑤忽然感覺他們是如此的渺小，甚至是傅乘風，一個他們看來已經擁有如此卓越成就的女人，也不過曆史長河中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像素點。

“下車了，别發呆了。”黃木栖捏了捏盛瑤的手，“在想什麼呢？”

盛瑤搖了搖頭，“走吧。”

會議廳已經被清理完成，就連廁所也沒有留下半點血迹，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

盛瑤和黃木栖探索一圈，倆人一無所獲，隻能找一家餐館先解決晚餐的問題。

“對了，木栖姐，傅老師有什麼夢想嗎？或者說，學術追求？”盛瑤捧着玻璃杯，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出神。

餐廳的格調很好，是盛瑤從前一直想來卻沒機會來的那種，如今真坐在裡面，她卻無心欣賞，一心想着傅乘風的事。

黃木栖将菜單遞給服務員，抿了一口水，“我不太清楚她本人的想法，不過，她早年一直在我們父親手下，我父親你也知道，他…想要一個完美的繼承人。”

盛瑤又想到了黃家那一攬子破事，歎了口氣，問道，“傅乘風先前有孩子嗎？”

“應該沒有吧……至少在我認識她之後沒有。”

黃木栖也不太了解傅乘風的過去，她們在一起往往聊得都是未來。傅乘風會替她規劃很遠，也建議過讓她從事學術。

不過她都拒絕了，她太小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世界的規則，她想要的隻有金錢與權利。

盛瑤想不通，傅乘風這麼一個溫和又聰明的老太太，不可能看不出黃木栖變|态老爹的癡心妄想。倆人能夠一拍即合，至少說明她不排斥。

完美的孩子……

盛瑤覺得黃木栖就很完美，所以傅乘風也十分偏愛她。

盛瑤夾了一口，“木栖姐，在你之後，有和你一樣漂亮又聰明的弟弟妹妹嗎？”

黃木栖的臉蓦地一紅，沖着盛瑤含蓄一笑，“我也算不上聰明……不過确實算是中了基因彩票，後面的弟弟妹妹沒有像我這樣好運的了。”

盛瑤點頭，“所以他們還沒有得到她們想要的，不是嗎？”

“可是…這世上哪有什麼完美的人呢？”黃木栖不解。

盛瑤也想不明白，她低頭吃了一口牛排，沒有說話。

……

第二日，黃木栖讓助理送來了倆張會議最前排的邀請函，倆人早早地就坐在第二排等候。

她們的正前方就是傅乘風和禦仙科技的一衆領導。

“你怎麼坐到這裡來了？”第一排的林烨一邊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的領導寒暄，一邊靠在椅背小聲地跟盛瑤搭着話。

盛瑤沒有理他，隻是默默翻了個白眼。

他怎麼好意思問得出口，她如今這副模樣不全都是拜他所賜。

傅乘風似是被他這一聲驚動，她回頭望了望，看見黃木栖時有些驚喜，“木栖，你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黃木栖低頭笑笑，“臨時決定來的，還沒來得及說。”

傅乘風點點頭，看了看黃木栖又看了看林烨，最終把視線定在了盛瑤身上，“小林，這是你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