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裡本是農耕的好時候,可自皇上在農耕日親耕後,隻稀稀拉拉的下了幾場雨,春旱的勢頭慢慢的展露出來。百姓一心求雨,皇上也齋戒祭天,希望能感動上蒼,可上天就如同鐵了心一般,遲遲不降甘露。眼看,農耕時節将過,太後一道懿旨,召集後宮全部妃嫔前往近天殿祈福求雨。
“自我大周開朝以來,戰争一直都沒有斷,如今說是太平一點了,可北疆戰事仍然頻發。哀家想着,可能殺伐太重,觸動了天顔。可國土不可不捍衛,百姓不可不保護。咱們雖是婦道人家,可也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現下天旱已久,後宮要天天祈福,直至天降甘露。皇後身子弱,不能強撐着,累了可以去偏殿休息。哀家也是年紀大了的,這文妃雖是有了身孕,但哀家看着身子倒還利索,就由她主持這裡的一切事物,靜妃和恭妃要從旁相助,也不可累着皇嗣。”
“謹遵太後懿旨”,衆妃嫔齊聲回答道。
衆人依着規矩跟着法師祈福,兩個時辰後方可回個自宮殿,日日如此。在第一天祈福完回宮的路上,由于跪得久了,膝蓋隐隐發疼,就在回宮的假山邊上稍作休息。卻聽見趙選侍和朱昭儀在假山後面的亭子裡。
“太後這是給足了文妃的面子,好一副登堂入室的景象。”趙選侍在人前總是安安靜靜,沒成想背地裡說話卻有幾分狠辣。
“現在她有孕在身,自然是最金貴的了。”朱昭儀平靜的說道。
“金貴?且不說還有中宮娘娘,就是姐姐的父親是内閣大學士,是咱們秀女裡出生最為高貴的。隻是被她有孕搶了先,不然以姐姐母家的地位和皇上對姐姐的情分,哪能讓她搶先封了妃。”
“是我沒有這個福氣罷了。”
“姐姐何出此言,姐姐還這麼年輕,皇上又聖寵不斷,那位又有着身子,姐姐有孕是遲早的事,隻等着姐姐封妃那日。”趙選侍說完便拜下身來。
“妹妹快快請起”,朱昭儀伸手扶起,“你我都是後宮小主,我的分位雖比你高那麼一截子,但都是一樣的,何故拜我。你的這份情意,我自然記在心裡。”
趙選侍聽言便有哽咽之音,“姐姐待我最好,我在母家一向都是不重視的,父親重男輕女,不把我放在心裡。多虧姐姐在後宮一直照拂,妹妹我願意為姐姐鞍前馬後。”
“妹妹言重了。”
“姐姐,日後的榮耀不可限量。那邊的主子身子不好,姐姐母家是皇上的肱骨之臣,隻要姐姐他日誕下皇子,姐姐必定有天大的富貴。”趙選侍沉沉的聲音說道。
“那就,謝謝妹妹了。”
之後,便聽得兩人的腳步聲慢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