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在皇後的宮裡,所有妃嫔都聚在一起。
“皇上還有半個月就要回到京城了。這次皇上大勝歸來,定是要慶祝一番的,到時候要辛苦各位姐妹了。”皇後很客氣的說道。
“能為皇後娘娘分憂是我們的福分,也是我們的本分。”靜妃說道。
“皇上走了也有大半年了,咱們善長公主都快忘記了父皇的樣子了呢。”文妃抱着善長公主說道,此時的善長公主不過才半歲多,定是不記得皇上的樣子的,文妃此時說,是想在一衆妃嫔面前自擡身價罷了。
“不管善長公主記不記得,關鍵是要皇上記得。”玲嫔接口說道。
“皇上就這麼一個孩子,自然是記得的,隻是這妃子就三四個,還真不好說能不能記不得什麼昭儀呀、嫔呀。”文妃立即針鋒相對的說道。
玲嫔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品茶,似乎沒有聽到文妃的嘲諷。
皇後知道文妃一向是驕縱,有了孩子後便更是如此,此刻便有意的提點她一些。“皇上自然是一直在記挂大家的,宮裡姐妹不多,大家都是盡心服侍。再說了,皇上走之前還一直惦記着心妃的胎呢,還特意拜托了太後照應。可見皇上對大家、對孩子都是很上心的。”
李綿思聽言便知道皇後是不想過分縱容文妃了,自己一味的忍讓也未必能保證平靜,便含笑對皇後說道,“多虧了皇後娘娘的照拂,臣妾的胎才可以這麼平穩。”
“方才皇後娘娘說,是皇上托付了太後的,怎麼,心妃倒不記得太後的恩典了麼。”文妃眉眼一飛,針鋒相對。
“太後的恩典自然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記着,時時的挂在嘴上哪裡比得上内心的感激呢。”
“這挂在嘴上,人家才能知道。在心裡的,這有沒有,就隻有你自己清楚了。”
馮如聽得文妃話裡夾槍帶棒的,便出口相助,“心妃娘娘心裡自然是清楚的,隻要太後清楚就夠了,旁的人也管不了這許多。”
“本宮是旁的人,不知道如嫔是不是呢?這姐妹情深到底還是體現在關鍵之處。比如,孩子。”文妃說罷轉向看着李綿思的肚子,“哦,本宮說的是心妃的孩子,如嫔可别想多了。”
李綿思不願馮如與文妃在皇後處再糾纏,便不管文妃的話,拉着馮如的手說起了馮奕回京的事。馮如知道與文妃争口舌之利也沒好大意思,便說了馮奕回京的安排。她隻知道是皇上執意要馮奕來京城休養,說是京城的太醫醫術更好,便賜了一座宅子暫時居住。按馮如的想法,她認為馮奕可能最想回涼州,可聖意難違。
這邊文妃抱着善長公主,正是半歲多的孩子,是最想下地走路的時候,文妃雖然是公主的嫡母,一般都是有乳母帶在身邊,抱公主的時候還是少。此刻公主突然在懷裡跟扭糖一般,便隻有架着公主的手,讓她的小腳在地上來回的踢踏。靜妃看她确實有點吃力,便過來幫忙,一人扶着公主的一邊讓她平穩的走着。公主由于得了幫助可以自己走,喜的咯咯直笑,聽聞孩子的笑聲,空氣都變得和善起來。
隻見公主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衆人,直到看到李綿思的肚子,便覺得有些好奇,小腳步就朝那邊走去。李綿思瞧着公主往自己這邊走,雖然跟文妃有隔閡,可孩子是不懂這些的,就伸開雙手去迎接公主。公主看見李綿思的手向自己伸開,便往李綿思的懷裡去。靜妃看着公主的樣子,想看下文妃的意思,便轉頭看問文妃,沒成想文妃也一時愣住,不知道是攔住公主還是帶她過去。就在兩人同時晃神的時候,公主突然掙脫了兩人,重重的沖向了李綿思的肚子。
李綿思隻覺得腹部遭受了重擊,說不出的疼痛由肚子往心裡鑽,一時間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手自然是接不住公主,公主便倒在了腳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文妃立刻搶了一步把公主抱了起來,也不管公主是否沖撞了李綿思,劈頭就說道,“心妃!你要是不喜歡公主大可不必抱她,何必故意做出那個樣子,此刻又把公主仍在地上,你居心何在!”
靜妃在靜處瞧的真切,知道文妃是先發制人,着實是混淆視聽,便直言道,“看心妃的樣子,隻怕是被公主撞到了肚子呢。”
“靜妃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公主這麼點大就可以傷到她不成!”
“好了!”皇後看到李綿思的臉色不佳,知道她此刻定然是腹疼難耐,現在月份也足了,有生産的可能,“快宣太醫來給心妃看看,也給公主瞧瞧。”
李綿思此刻一陣陣的疼痛傳來,知道八成是被公主這一撞動了胎氣。她腦中是想着回自己的宮裡去生,那裡都是自己的人,一切都有照應,便用盡力氣對皇後說道,“請皇後娘娘準許臣妾先行回宮,如嫔陪着臣妾就行。臣妾會叫劉太醫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