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很久,李綿思的膝蓋已經麻了,手緊緊的抓着馮如。
直到皇上陰沉着臉走出内殿,忽然間走到她們面前,一把掀開李綿思,用盡全力給了馮如一個狠狠的耳光。頓時馮如的左臉紅腫起來,血珠順着嘴角留了下來,整個人倒在地上。
“蛇蠍心腸!你這個毒婦!”皇上氣急的沖着馮如大喊。
李綿思上前抱住皇上的腿喊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息怒?你叫朕怎麼息怒?朕的皇子就死在這個女人手裡,李選侍瞧的真切,文妃也說是她蓄意推她入水,難道文妃會為了陷害她而不顧自己的孩子嗎?朕難道還冤枉了她不成?!”
“皇上…”李綿思不知該如何辯駁。
皇上一腳踢開了李綿思,憤恨的說道:“即日起,馮氏降為庶女,暫時監禁于景仁宮,任何人不得探視,違者重處!”
太監們聽到後,便進殿拖起馮如往外走,馮如如同斷線木偶般,沒有了一點生氣。
瞧見此場景,李綿思知道這個時候說再多也無濟于事。
李綿思被宮人扶着回到了昭和宮,到宮門口,竟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寶枝。
“娘娘,可還好?”寶枝看到李綿思的樣子,心裡便更加着急,連忙上前扶着李綿思進殿。
晚上突然召劉太醫入宮,她心裡便打鼓一般放心不下,便跟着一起進了宮,一直在昭和宮等着。後來聽到宮人們說文妃落水小産了,便知道大事不好。
待進到内殿,李綿思一直一言不發,寶枝瞧了她的樣子,便把伺候的宮人都清退出去,親自打來熱水,幫她細細的擦洗淚痕。
“小姐?”寶枝試探性的問道。
“寶枝,我太沒用了。”李綿思突然說道。
寶枝突然聽到她這麼說,不知該如何,隻得站在一旁撫着她的肩膀說:“這事不怪小姐的。”
“怎麼會不怪我?自己做了貴妃,竟然把後宮種種的手段都忘了,一心隻顧着自己,想着處處防範,可未曾想人家為了陷害你會費盡心機,不折手段。如兒成了庶人,被監禁了,可當時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我一點辦法都沒有。寶枝,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李綿思說着這些,已泣不成聲,她恨自己的大意,恨自己的無能。
“娘娘先别着急,皇上暫時監禁了如嫔,還沒有到那些低賤的地方去,就表示還有回轉的餘地,現在想想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看看有什麼破綻,咱們好從長計議。”
李綿思經寶枝這麼一提醒,便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寶枝見狀,便幫她理了理衣衫,端來定神的茶水。
“文妃落水小産,已經是事實。中間文妃與皇上說的什麼話,隻有等劉太醫來了才知道了。”
“奴婢在這裡,他會過來的。隻是不知道今晚能不能走的開,娘娘先歇息吧。”
“現在怎能睡的着,我等着就是了。”
劉太醫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李綿思必定是焦急萬分,有種種事等着問他。等他把文妃的孩子從母體裡引出來,再開好方子炖好藥給文妃服下,已經是過去了兩個時辰。
來到昭和宮,發現李綿思果然還在等着他。
“給娘娘請安。”
“快坐吧。”
李綿思盯着劉太醫問道:“文妃與皇上說了什麼?”
“回娘娘。在内殿的時候,文妃娘娘死死的護住肚子,說是不舍孩子離開,緊接着便說了如嫔是如何推她入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