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陳留把她的名字念了念,又說了句知道了,就搖搖晃晃的回了自己的位子。
顧滢蔓皺眉,“這人今天是腦子有病了吧?虧得你還理他。”
顔曉色笑着搖搖頭。
“你今天心情很好?”
是很好。
顔曉色把耳機摘下來放回口袋,嘴角還有一直沒有收回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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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愈下午約了賽車,他已經很久沒跑了,一下兩下還覺得自己的胳膊腿都硬了。
剛到地兒就有人急匆匆的迎了上來,“愈哥,真是好久沒來了,最近可忙呢?”
許愈把車熄火,拔了鑰匙給他,“前後換軟胎,早早跑完,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那人接過鑰匙,勸了句,“天兒涼了起來,跑道溫度也起不來,換軟胎……”
許愈皺眉,“别那麼多話。”
又三三兩兩的人迎了過來,嚷着說叫許愈晚上請客。
“這麼些天沒見你,在家扮小姑娘呢?”
許愈嗤了一聲,又看了眼跑道。
這賽車跑道是去年的時候幾家一起出錢造的,就是不想自家小子去更危險的地方玩車。
這群小子從小就是管不住的,不給他們砸點錢,隻怕更不痛快。
整一個車隊有快十個人,其中翹楚就是許愈。
這些人總是在說,“你要是去MotoGP,我看沒有那什麼小馬哥的事兒。”
但也不過就是說說而已,誰都知道,許氏華譽下頭就他一個兒子,他不接班誰接班?
那幾人又說,“晚上去不去啊。老場子,都是熟人。”
車子被推了出來,許愈去換了賽車服,又拎了個頭盔,把他們都推開,“不去,說了一會兒有事。”
“你能有個什麼破事兒。”
不滿的人倒是很多,但是已經看到許愈絕塵而去了。
機車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發疼,騎車的人身子俯的極低,完美的劃出一個又一個的漂移圈。
場外也不知道是誰歎了口氣,“我說真的,愈哥不去跑,真的可惜了。”
随即很快就被人拿手肘捅了一下,“你廢什麼話。”
許愈說跑一場,就跑一場。
剛結束就把頭盔摘了去換衣服。
好幾個人攔都攔他不住。
“到底是什麼事兒,這麼多兄弟等着和你聚聚呢。”
許愈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眉頭皺的更緊了。
心裡突然就生出了點煩躁來。
他因為察覺出自己有點着急而覺得更加煩躁。
一把推開了眼前的人,連車也不要,出去叫車去了。
“愈哥這到底怎麼了?”
那人吹了聲口哨,“鬼知道了,這也太反常了。”
如果說三天前有人和許愈說,你會抛下你兄弟的局去接一個小土包子。
許愈能把那人臉都笑紅了。
但是這會兒,被驢踹了腦子的許愈正坐在出租車上,體會什麼叫做瘋狂打臉。
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東西,眉心慢慢的緩了下來。
算了,急什麼。
反正她都會在等。
可是這一次,是許愈算錯了。
許愈走進教室門的時候,裡頭隻剩下顧滢蔓因為做值日留了下來。
顧滢蔓怕許愈,看他陰沉沉的站在後門那兒好半天不說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那個……”
許愈看了過來。
“要找曉色的話,她一放學就走了——”
許愈眼底有千萬風暴聚集,下一秒似乎就是想要拆房子的狠戾。
“校門口看了嗎?可能在校門口等呢?”
顧滢蔓連忙又補了一句。
許愈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他不耐煩的轉身離開。
去哪兒了。
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