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六歲的佩佩不知道,即便是十歲的顔栀也不會清楚。可是顔柊可清楚的很,她雖不如佩佩早慧,也不如顔栀拼命,卻也是接受正統貴女教育的,她垂了目,想着大房這樣的水漲船高,四房也是,隻有二房這麼不尴不尬。幸虧自己在和三房鬧翻前就尋了佩佩求了,不然的話,如今隻怕是沒有機會的。她不知不覺舒了一口氣。
佩佩不猜,回去之後趙氏自然會給她解釋,不然她在做功課的時候也可以問大伯,她轉而說,“這麼一來四叔和二伯便是同樣等級的官了呀。”
很快就見得吳氏表情僵了下,而後又重新笑起來,“佩佩記憶真好。”
佩佩不是很待見她,因着是長輩,也不得不對她笑着點頭,“二伯是中書侍郎,這事兒我是記得的。”
因着離得近,所以佩佩能感受到老夫人的呼吸靜了一瞬,她轉過去看她。老夫人卻不想繼續這個問題了,看着她的穿戴,問了一句,“今日你的頸珠有些特别,往常卻也沒怎麼見過。”
佩佩摸了摸,而後哦了一聲,“這是昨日東君哥哥送給我的。”趙氏皺了皺眉,“在外頭要叫太子殿下。”
老夫人揮揮手,“不礙事,都是自己人。兩人本也就是親近,叫些小名也不打緊的。沒得生分了。”
趙氏與老夫人本就親近,出嫁前是姨母,出嫁後是婆母,此刻也嗔到,“我這不是怕她在外頭也沒個忌諱麼,到時候被人拿了話茬,終歸是不好的。”她又道,“不過這個頸珠我昨日在整理你的禮物的時候怎麼沒看到?”
佩佩又摸了摸,“是東君哥哥親自給我的。他說是找了道明大師親自開光的,叫我帶了身上,”她掏了掏,卻又從衣服裡頭掏出一個長命鎖來,“以前祖母告訴我,祖母送我的長命鎖叫我也一直帶着。”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長命鎖,嗯了一聲,“便是如此,就都帶着吧。”
世家是有規矩的,嫡子嫡女一出生便能賜的這金鑲玉的長命鎖,裡頭都是刻了生辰八字,請最德高望重的大師給開光的。
像顔栀這樣的雖也算嫡女,卻是不得帶金鑲玉的,裡頭嵌的便不是翡翠了,隻是琉璃。
雖說琉璃也是珍貴非常,可是值錢和寶貴那是不一樣的。這是身份的象征。
一般來說,像這種升官是要宴請客人,大擺酒席的。更不說一升便有兩位同時了,佩佩想想估計近期又要見到那些昨日剛見過的人了便有些苦笑不得。老夫人見她神色有些不對便問,“佩佩這是想到哪兒去了?”
佩佩直說,“我隻是想,估計家中最近又少不得要招待客人了。”
老夫人也想到了這一茬,她朝李氏看去,“如此便都交于你來,也不必顧忌,便是往大了擺也不礙事的。把那些平日裡的同僚什麼的都一并請來。”
李氏笑着點頭,“媳婦省得了。”
“你不喜歡看戲台子,便叫人去尋了玩兒雜耍的唱曲子的來熱鬧熱鬧如何?”佩佩想了想,又搖頭,“便還是擺了戲台子吧。祖母也好久不去看看熱鬧了,便是我的生辰已經辦的安靜的很了,此番自然是要依着祖母的意思了。”
老夫人甚感熨帖,“你的意思自然就是祖母的意思了。”
佩佩笑,她心底此刻的念頭卻是,許是有些不樂意見的人此番是避無可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