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黑衣人見狀高揮木棍就要砸下,陶樂龇牙咧嘴用出全身最大的力氣将木棍擲向黑衣人的裆部。
那名黑衣人瞬間倒地捂裆,痛苦打滾大叫。
陶樂轉身時被砸了手臂的黑衣人抓住頭發用力向後扯,頭皮撕裂般的疼痛傳來,陶樂隻能仰着頭沒了力氣被黑衣人托着往樹林深處走。
她疼得青筋暴出,腿在地上不停蹬,抓住一塊石頭用力往抓着她頭發的手砸。
男人被尖石猛砸了好幾下,隻聽清脆骨裂聲傳來,他沒了力氣松開手,看着陶樂眼中暴戾,“我要殺了你!”
陶樂此刻完全忘記了疼痛,拼了命往山邊跑,忽然腳下一空眼前一花,失重感讓她叫出聲,感覺自己滾了幾圈腦袋被撞了好幾下,疼得她發不出聲,眼前天旋地轉,随即一黑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神智回籠。她在哪?頭好疼,眼睛也睜不開。
陶樂——
她隻覺耳邊嗡嗡作響。
陶樂,你在哪兒,回答我!——
她猛地睜開眼,用力深呼吸,眼前從一片黑變成一方星空,腦袋裡跳一跳的疼,牽扯到她額角一起跳動,心髒聲在耳中被無限放大。
陶樂!!——
有人在找她!她連忙張着嘴卻發不出聲,急得她眼淚開始打轉。閉着眼用力喊叫,終于,“啊!!!!”
“我在這!救我!!”
隻聽洞口上方匆忙的腳步越來越近,随即那人趴在洞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亮晃晃的燈籠,燈籠後方是一張焦急的臉。
是謝珏。
“你還能動嗎!”
陶樂握了握手掌,發現能控制身體了,虛弱着道:“可以。”
她用力撐起身子,想站起身,腳踝尖刺般疼痛讓她呻吟出聲。
“怎麼了?!”
陶樂緩了緩,隻覺腳腕腫痛根本無法受力,“我的腳歪了。”
“等我!”
頭頂的燈籠沒了,陶樂心裡再次陷入了恐懼中,她急忙道:“等等!你去哪兒?”
燈籠回來了,謝珏探出個腦袋道:“我去找東西讓你上來。”
燈光搖曳下是一張脆弱的臉,雙眸通紅淚水止不住地流,額頭上的血迹已經幹涸,謝珏神色一黯。
“我把燈籠放在這兒,馬上就回來,别怕。”他的聲音變得溫和如安撫那被吓壞了的女郎。
“好。”
陶樂借着洞口插着的燈籠慢慢靠着洞壁坐下,手臂環住身子,身體還在微微發顫。
她借着光打量這裡,應是獵戶為了活抓獵物挖的洞。
眼淚一直往下落,恐懼感萦繞在心間,她輕輕嗚咽抽泣。
慢慢得心安穩下來,才覺自己已經完全脫離了危險。
不知道陶瞻怎麼樣了。
還在思索間身邊落下個粗麻繩,左右晃蕩了幾下後,頭上落下許些碎石和泥葉。
陶樂連忙遮住臉往一邊爬動,擡頭就見穿着黑色勁衣的謝珏抓着麻繩在洞壁上往下滑,随即穩當當落地。
謝珏拍了拍手,見陶樂愣愣地看着他,為了緩和陶樂的心情他揚起眉道:“小爺從天而降來救你了,感激小爺吧!”
他說完就覺得有些丢人,不等陶樂反應,走到陶樂身邊拿出帕子用水袋的水将其打濕,遞給陶樂讓她擦額頭上的傷。
又轉身檢查她的腳腕,掀開裙角發現她腳踝腫得布靴都被撐得滿滿的。
“嘶...”陶樂被痛得抓住他的手,止住動作。
一束寒光閃進眼睛,謝珏面色肅穆冷冽,他道:“鞋子必須脫了,忍一忍。”
因為撐得太緊,布鞋割動間腳踝劇痛不已,陶樂用力抓住謝珏的手臂想讓他停下來,但他根本不理,陶樂痛得眼淚頓時冒出,喉間溢出痛苦。
終于割開了口子,謝珏拉着兩端向外用力,撕拉布靴破裂聲傳來,腳踝得已放松,疼痛終于減緩不少。
陶樂額間汗水不斷流下,她眼前冒着白光,下唇是咬出的血迹,她微弱着道:“謝謝。”
謝珏檢查好了她的傷,确認骨頭沒有斷,回頭時才發現陶樂臉上全是細碎的血痕。
陶樂眼底通紅,眼神有些恍惚,嘴唇幹裂又被咬出血痕,汗水打濕了頭發,臉上血水污泥混在一同。他低頭沉默着拿過水壺和帕子,打濕了水去幫她擦拭面部,見她因為疼痛往後躲閃,他不由得放柔力道。
收拾好後,他背過身子蹲下,拍了拍肩膀道:“來,我背你上去。”
陶樂眼中有些不相信,“你還是回去叫人吧。”
“嘿喲,你不信?沒見着小爺我方才是何等英姿?”謝珏轉過身道:“你難道忘了你這小身闆我一隻手都能提起來,快點!再磨蹭小爺不救你了。”
陶樂撇了撇嘴,撐起身子抓住他的肩膀,身體突然往上聳了一下,她連忙單手環住他的脖子。
“腿夾住,手抓穩。”謝珏掂了掂背上的人,感覺輕飄飄的。
越爬陶樂越震驚,好像...确實挺平穩的...謝珏比她想象的要強壯一點嘛。
待二人上了洞,陶樂不禁道:“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什麼叫沒想到?我一直很厲害!”謝珏隻覺得有些可笑,“往日是我一直讓着你,誰像你啊,動不動就打人咬人。”
陶樂念在對方救了自己的份上,沒有理會他的抱怨,結果那人還得寸進尺上了,“身上沒個二兩肉,跟背了個骷髅一樣。脾氣倒是大得不得了,還是個黑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