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也笑了,拎了書包,又帶上熱乎乎的早飯,急急忙忙出了門。出了單元門的時候,在路邊看見一袋豆漿。等到走出小區的時候,又看見了另一袋。
景荀拎着兩袋滾燙的豆漿,若有所思。
今日卡着點坐在教室,周圍的同學驚訝地瞧了他好幾次。上課時也是破天荒開始走神,不過老師也沒說什麼。
雖然早就猜到過向元煦不簡單,但今天還是被震驚到。這種限制能力着實讓人dan疼,不過控了幾個呼吸,瞬息萬變,主動權置換。
還有最重要的,他也是J1分化,就這麼暴露了。
保險起見,他應該請假,想辦法把人控制住,畢竟現階段他還不能暴露。
但是他沒有,甚至還很心大的拿上了早餐。
而這邊向元煦也被吓得夠嗆,恰好趕上便利店上架新産品,不吃不喝搬了一晚上的貨,回來時走路都邁不動。
他無力坐在餐桌前,仔細回想對方信息素不容置疑般強大的壓迫感,以及那一拳狠辣至極的殺機。
真的是誤會,還是真的想滅口,為了,一個腺體?
J1級别的Omega,那是什麼概念?
誰都知道Omega進階分化的難度堪比登天,一萬個裡面能有兩個能夠成功分化就已經罕見。
何況景荀對分化能力的運用極其熟練,與自己的特點完美結合,最大限度發揮優勢,隻是J1就能達到大多數Alpha M2級别的殺傷力。
等他吃完飯,沖個澡躺回床上,又莫名開始慶幸起來。
按照聯盟的法律,凡是進階分化的Alpha或者Omega,都必須上報,年紀尚小的接受聯盟的安排去星聯深造,年紀大的經過培訓後直接擔任指定的工作崗位,否則都要受到懲處。
他和景荀,一個離家出走,一個還在星聯分校混日子,都該受到處罰。所以正常情況下,景荀應該把他控制起來,避免洩露消息才對。
如今他還能安然無恙睡在次卧,說明,他還是比較信任自己的吧。
今日景荀回來的早,特意沒上最後一節自習課。進了門,果然向元煦還在。
“你幾點去上班?”他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氣泡水,喝了一口。
向元煦坐在沙發上偏過頭,有些小心翼翼:“我今天還能去上班麼?”
“咳咳”某人被嗆了一口,緩了緩也來到沙發上坐在另一邊,“怎麼這麼問。”
“你回來這麼早,難道不是回來堵我的。”向元煦自覺猜對了,臉上甚至有些得意的神采。
好家夥,景荀笑了笑,“那就說說吧,什麼時候分化的。”
向元煦自然沒隐瞞:“十三歲的時候”但是眼裡的痛苦和憤怒一閃而逝。
對情緒感知敏銳的景荀自然也能察覺到,絕大多數時候,進階分化都是受到難以忍受的刺激,導緻情緒失控。當然也有通過一些威脅生命安全的極限訓練促進分化,再或者,注射藥物,進行基因改造。
向元煦很明顯是第一種,而他自己麼,景荀的目光仿佛穿透厚重的水泥牆,落在卧室床頭的相框上。
“你打算什麼時候上報。”
這話問的向元煦又是一愣,景荀居然沒問為什麼隐瞞?
“我不知道。”向元煦想了想,又斟酌着:“你呢?你該不會是想,M2的時候再——”
話沒說完,向元煦被景荀突然的一個暴起,扼住脖頸死死困在沙發上。兩個人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錯在一處。
“很奇怪不是麼,我們不過認識幾天,可你似乎很了解我。”景荀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滿滿的威脅恐吓。
向元煦下意識抓住鉗制自己的手,卻沒看出有多慌亂:“不,我隻是代入自己,會怎麼做而已。”
景荀忍不住挑眉,有意思。他松了些許力氣,轉而在Alpha的脖頸上摩挲着,“看你那天的語氣,怎麼,你不喜歡成為Alpha?”
向元煦也挑了挑眉,雖然有些不舒服更不習慣離Omega這麼近聊天,但是忍住了。
“你不也是一樣了解我嘛,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終于,景荀松開他,起身要去洗漱,仿若不在意般:“我如果是你,會立刻收拾東西走人。”
向元煦猛地睜大眼睛:“你要趕我走?”
“這話說的,我為什麼要留一個有安全隐患的Alpha在身邊?”
“我們明明很投緣,我也不會白吃白喝,房租什麼的我一定交,我,發誓不會傷害你。”向元煦拼命解釋,他确實舍不得,心裡也委屈,才幻想未來美滋滋的小生活,卻是化成空,莫名有種被抛棄的傷痛,眼裡的水汽不自覺已經開始彌漫。
景荀也是無語,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愛哭的Alpha?但是更無語的是,他好像有些見不得這人在他眼前掉眼淚。
“明年我會去星聯。”言外之意,早晚你都得走,路不同不相為謀。
景荀其實很中意這個Alpha,但是他很清醒,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我也可以留下來幫你看家嘛。”Alpha底氣不足,但還在掙紮。
看家?行吧,也好。景荀也不執着将人趕走,就當做個伴,反正,以後他應該都不會再回來了。
“既然如此那也行”他走了兩步,忽然又補充道:“我們是正經的房東與租客的關系。”
向元煦驚喜的表情逐漸凝固,反應過來的時候無端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