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能方面全靠景荀自覺,常嶼安主動提出要全程陪伴,原話是就當鍛煉了。
腦力測試方面由小栀負責配合,配合她的J1分化能力。
至于心理上,便由小茉負責。
星聯分校的假期加起來攏共也就四十多天,可如今一個月過去了,并沒有一點要進階分化的迹象。景荀表面上不說,實際上要不就是焦慮地失眠,在床上烙餅般翻來覆去,要不就說夢話都是進階進階。
搞得常嶼安也天天頂着濃重的黑眼圈,想安慰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小栀和小茉随着相處時間越來越長,漸漸分擔起照顧兩位拼命三郎的日常,該配合就配合,不該問的也不多嘴,完美扮演工具人的角色。
不得已,景荀跟學校多請了一個月的病假。
又過去半個月,氣溫漸漸回升,由于荒郊野外隻有他們幾個活物,蚊蟲的日子也破天荒滋潤起來。
“不是?為什麼啊?你們三個香香軟軟的Omega蚊子不咬,怎麼就盯着我一個Beta下口啊?就不能雨露均沾啊?有蚊生沒蚊養的東西!靠!”
“哈哈哈哈哈,蚊子眼光不錯,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香饽饽。”小茉性子活潑,熟悉之後天天跟常嶼安拌嘴。
“快噴點這個,我看見這邊好像有艾草什麼的,采了一些回來,拿艾葉做個香囊,你帶着試試能不能驅蚊。”
常嶼安把香囊挂在脖子上,又接過噴瓶,咔咔猛地往身上一噴,刺鼻的味道嗆得連着打四個噴嚏,等緩過來時,其他三個人早就躲得遠遠的。
入夜。
“愛妃,我要是沒記錯。你的信息素不是苦艾嗎?能不能驅蚊?”常嶼安四仰八叉躺在床上,一副認命的樣子,任憑蚊子采撷。
近兩個月的訓練,準确來說是‘折磨’,讓景荀瘦了一大圈,幾乎是皮包骨頭的地步。不過比起前一個月絕望麻木又空洞的眼神,現在的他眼底閃爍着淺淺的光彩。
“驅蚊應該不行,但是我用J1能力可以試着幫你把叮在身上吸血的蚊子削成厚厚的薄片。”
常嶼安絕望閉眼,哀嚎:“殺雞焉用宰牛刀啊?”
艾草做的香囊确實還是有效果,常嶼安激動地停止了訓練,轉而跑出去采集了一整個皮卡的艾草,搬回來放在卧室裡,又搓了不少葉子給自己整了簡易香囊,在身上挂的滴溜當啷。
今天也是景荀來到這個訓練基地之後,頭一次自己完成全部的極限體能訓練,沒有人在旁邊叽叽喳喳觀摩,沒有人給意見怎麼把這部分的體驗變得更吓人,更真實。
這種感覺,平靜,又古怪。
等到常嶼安穿着艾草紮成的夏威夷風情的裙子趕過來詢問結果時,景荀仿佛機器人生鏽故障一般,笑了兩聲,毫無預兆兩眼一翻,直直就往地上栽。
一瞬間把在場的三個人吓壞了。
這時候常嶼安才發覺,這麼危險的事情,自己居然忘記請個靠譜的醫生!
好在有驚無險,景荀在滿是艾草味道的房間裡醒過來,頭疼欲裂。
“這麼高強度的折磨,就是神人估計也要廢。年輕人,不要以為年輕就不顧身體,将來老了後悔都來不及喽。”
“藥該煎的煎,按時喝,這幾天不要有劇烈的活動,靜養為主。”
也不知道常嶼安這貨從哪裡,找來一個白發蒼蒼,看起來神神叨叨的白胡子老頭,景荀被他叨叨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常嶼安他們幾個已經出了屋子準備煎藥,隻見這老頭起身走了兩步,忽然小聲道:“你的體質特殊,如果想更進一步,以後無論什麼情況,隻要不危及命,都不要用什麼營養液啊,抑制劑啊還是啥的。”
雖然頭疼,景荀卻聽得明白。他睜大眼睛,隻來得及看見老頭佝偻的背影。
“話說,這老頭兒靠不靠譜啊?”常嶼安咕噜咕噜灌了一大碗水,發出疑問。
“啧,當年我和姐姐命懸一線,多虧人家我們才能僥幸撿回兩條命,你尋思啥呢?”
小茉撇了撇嘴。
“行吧行吧,姑且信你。”
景荀真的乖乖躺了三天,直到得了允許可以起身,才來到大樓想要試一試。
小茉靜靜待在一旁,等景荀做好準備就開始。
她的分化能力發生過異變,可以制造幻境,發動時可以引導範圍内的人陷入自己内心深處的夢境或者幻想之中。
“小茉,幫個忙。”開始後,常嶼安突然來了句。
景荀在小茉的控制下,閉眼坐在大樓一層的椅子上,神情放松,像被催眠了一般。
沉重的眼皮總算擡起來,在看清楚之前,他先聞到了濃郁的花香。
這花香很熟悉,雖然濃郁但是并不刺鼻,反而越聞越清醒。
聚焦之後,他發現場景與以往有所不同,不是什麼哥特式,什麼中式恐怖類的。反而是一望無際的深淺不一的藍色花海。定睛一看,身前是花團錦簇,擠擠挨挨一坨一坨的繡球花。
花的名字就在嘴邊,他卻說不上來。
稚嫩沙啞的聲音像是透過暧暧時光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