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總有人跟他打招呼,不看銘牌也能精準報上他的名字。尤其一些Alpha,看向他的目光毫不掩飾,雖然沒有直接動手動腳,但是也讓人不舒服。
“嗯,你好。”他跟往常一樣,麻木且機械機械地回應。
“什麼嘛,你怎麼不問我的名字?禮尚往來懂不懂?”
Omega生氣的樣子都很可愛,景荀笑了笑,手指着他胸口銀色的銘牌:“瞿南星?好可愛的名字,跟你人一樣,漂亮又可愛。”
瞿南星瞪着大眼睛,眨了眨,突然捂着肚子開始狂笑:
“救命啊,你要是個Alpha敢當我面說這話,我一定找人打死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寝室裡其他幾個人也都笑了,紛紛學着景荀剛剛的語氣,此起彼伏叫着對方的名字,一時間好不熱鬧。
景荀也就跟着笑,他其實隻是說自己的真實想法,仔細一琢磨确實,像極了沒話找話的登徒子。
大概這幾日總是被陌生的Alpha搭讪,不知不覺他自己都被同化了。
這麼一鬧,幾個人之間立刻就熟悉起來,到了晚飯時間,瞿南星拉着景荀一起,跟幾個室友一塊去了食堂。
瞿南星人如其名耀眼又璀璨,臉上燦爛的笑容加上惹眼的粉色頭發,這一路走來,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連跟着他的景荀也不得不佩服,可他不習慣被人盯着看,甚至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瞿南星還笑話他:“你這什麼表情啊?好像被我挾持了一樣。”
“差不多,跟你走在一塊簡直是對我臉皮厚度的深刻考驗。”
“切,沾光了還倒打一耙,你沒事兒就偷着樂吧,多少人想跟我一起我都不稀罕呢。”
景荀放下筷子,神情有些嚴肅:“那你為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到底哪裡不如你。”
景荀這才隐約想起,那天在禮堂,他領取完學生卡離開前,聽到下一個人報名字:瞿南星,法學院,法學專業。
“emmm,可能,是因為我比你高?”
“什麼?!好啊,剛認識你就紮我的心!真讨厭!”瞿南星氣極,繃着臉坐在對面生悶氣。
景荀隻是想借着開玩笑換個話題,不料精準踩到對方的雷區,要是換成别的同學,可能也就算了。
但是,,,,,有一說一,像瞿南星這種性格好,長得好看的Omega,景荀很想交個朋友。
而且,瞿南星也不是真的就因此跟他交惡。
于是之後景荀主動請客請他吃冰淇淋,就把人給哄好了。
巧的是兩個人軍訓都在相同的方陣,自然而然,隻要是休息時間,兩個人形影不離。
瞿南星人緣非常好,知道很多小道消息和各種八卦,每天都會跟景荀分享,景荀雖然不怎麼關注這些,但覺得新奇,也沒拒絕。
将近三個多月的半封閉式訓練,比起之前自己為了進階,這些小菜一碟。
但是景荀到了新的環境不免有些不自在,每日裡精神高度集中,到了晚上幾乎沾床就着,好幾次都是被瞿南星罵罵咧咧揪着去洗澡。
直到軍訓都快結束才發現,自己都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手機裡的消息。
果然,一打開,全是未讀信息。
他先挑了幾個看起來很着急的回複了下,然後點開了向元煦的聊天頁面。
剛剛好又彈出一條轉賬,寫着12月房租。
才不是醜八怪:不是說,不用再給房租了?
看見對面居然秒回,向元煦抱着手機從床上彈起。三個多月了,這人終于有空看消息了!
自從景荀去了帝都,向元煦一連沉悶了好幾天。
覃悠看見他就忍不住調侃:“什麼情況?失戀了?好可憐喔哈哈哈哈哈。”
“可惡,你還笑話我?明天你上全天,我要請假!”
“你小子,請假幹嘛去?我警告你最好有正當理由。”
向元煦拎着一瓶氣泡水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台階上,望着遠處大樓上五彩斑斓的霓虹燈:
“我要去約會。”
覃悠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他扭頭:“真的假的?你,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說說,我幫你參謀參謀。”
Alpha滿面哀愁:“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還能找到一個比較喜歡的人。”
“明白。雖然你年紀小,沒想到居然一點都沒有為愛沖昏頭腦的架勢,覃某佩服!”
向元煦一臉無語,“難道你不是?愛情珍貴難尋,自然要慎重。最起碼先确定自己的心,也要考慮未來嘛。”
覃悠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會,我覺得愛情是種沖動,一旦我認定了一個人,我會毫不猶豫堅定地愛下去。”
“那我覺得,你很勇敢,值得敬你一杯。”
這幾個月,向元煦跟自己較勁一般,采取各種手段,認識不同類型的,有Omega,也有Beta,甚至,他還去專門看了看Alpha,不過這個方向很快就勸退了。
一想到那天跟一個自稱對他非常感興趣的Alpha線下見面時,對方毫不掩飾他那猥瑣的眼神,向元煦就一陣反胃。
于是他也忍不住反思自己,可千萬要控制好自己的眼睛,不要有這麼惡心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