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晚上七點還要去學生會總部參加競選,景荀簡直要原地裂開。
好在下午暫時沒有課,景荀窩在宿舍也不出門,心裡罵了瞿南星和他那個變态追求者一遍又一遍,又暗暗發誓,以後再跟瞿南星一塊出去就是狗!
他躺在床上唉聲歎氣,甚至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難道這個蒲墨言真的這麼邪門,誰碰上誰倒黴嗎?
他一共就交了這兩個朋友,一個賽着一個坑!
果然交友一定要慎重,不然被坑起來都沒盡頭。
盡管全身上下都在抗拒,可初審都過了,錯過今天的競選,以後也不會有機會進入學生會。
景荀換好衣服,特意把頭發梳理一下,換了個不同于平時的發型,一葉障目般,帶着材料出了宿舍。
一路上有驚無險,直到他站在學生會總部的大樓前,落在身上的目光變得多起來。
來都來了,景荀淡定地找到會議廳。
他卡着點,落座沒一會兒競選就開始,周圍的人想要搭讪也沒趕上。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學生會是僅次于校長和領導層的權利機構,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是腦子有問題,誰也不會當着主席和副主席們的面鬧騰。
競選按照部門依次進行,本來應該排在第二Part的紀律部,被臨時改動成最後一個參與競選的。
雖然學生會極其熱門,絕大多數新生都會報名,但是畢竟有初審把關。
競選不過是走個儀式,能經過初審的都不是池中之物,隻要沒有大的問題,基本闆上釘釘。
這也是,就算今天是鴻門宴,景荀隻要有進入學生會的想法,就必須來!
奇怪的是,他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極其紮眼的粉色頭發。心裡盤算着等競選結束,得問問瞿南星怎麼回事。
待前面幾個部門都結束之後,景荀起身,來到演講台。
從他站起來的那一刻,就成為了全場焦點。各種各樣意味不明的目光,毫不掩飾停在他身上,如果可以化為實質,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穿透成篩子了。
景荀心裡泛苦,又忍不住暗罵了一聲瞿南星。
落落大方完成了自己的演講,景荀保持着鎮定,等着上級提問。
台上的部長跟副主席對了下眼神,問了常規的問題,比如:為什麼選擇紀律部?為了更好地發展壯大學生會,你會怎麼做······
景荀回答得也都中規中矩,眼見着紀律部部長阮驚鴻滿意地點點頭,就要開口宣布。
一個景荀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驟然響起:
“學校新生群上關于你的負面話題,身為學生會的一員,應該如何處理?”
不止台上的副主席和部長們露出疑惑又震驚的表情,台下的也是一樣,一時間偌大的會議室,鴉雀無聲。
景荀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下意識偏過頭,正對上Alpha玩味的視線。
全部的競選結束,景荀和其他四十幾個新生一起,順利進入學生會,成為紀律部的部員
。
會議廳裡,大家都在安靜有序地離開,景荀站起身,也跟着人群往外走。
“紀律部部員——景荀!主席找你。”錢澤園站在台上,突然來了句。
這一聲不算大,可會議室很安靜,景荀無奈地閉了閉眼,站在原地沒動。
“景荀?發什麼呆,快點去主席辦公室。”
周圍一陣意味不明的唏噓,在大家各異的目光中,景荀硬着頭皮朝着頂樓的主席辦公室走去。
下了電梯,景荀就感覺自己的腳就像灌了鉛,沉得邁不動。
穆銘這個人,果真是難纏又危險。
到了辦公室門口,門微微開着,露出橘色的燈光。
可景荀卻仿佛感覺到了迷疊香的信息素,他站在門口,沒有推開門走進去的打算。
“怎麼,不敢進嗎?”
景荀沒搭茬,他也不想騙自己,激将法也沒有用,确實不敢進。主要是想着如果真的打起來,是不是明天就會被逐出學生會了。
門内有腳步聲傳來,景荀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擡頭瞧見穆銘伸手拉開門,微笑着低頭看他。
穆銘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橘色的光,顯得一米七七的景荀莫名嬌小,整個人被籠罩在Alpha的影子内。
“M2級别的Omega,也有這麼慫的時候?”穆銘今天心情極好,語氣也柔和很多。
他頗有耐心,回想起剛剛自己問的問題。其實就是興趣來了,想逗弄一下而已。
眼前這個一聲不吭的人是怎麼回答的?
他直直看向學生會主席的眼睛,一臉困惑迷茫,語氣真誠,偏偏眼睛裡滿是挑釁,說完正當有效的處理辦法,又來了句:
“那同樣我想請教一下,如果是主席您遇見這樣的情況,會如何處理呢?”
其實景荀完全沒必要多嘴,但那一刻對上穆銘,心裡的火騰得一下就燒起來。
大不了不進學生會就是,景荀也是後知後覺自己居然也會意氣用事。
他說完這話就開始後悔了,然而他不夠了解穆銘,還是後悔早了。
因為下一秒,穆銘居然當着一衆學生會成員,大言不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