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柳赫心裡松了一口氣，招手：“過來吧。”

瞿南星覺得自己如果釋放信息素，開着門漏出去不太好，随手鎖上門，才走進去。

柳赫放下手裡拎的一袋子藥，覺得有信息素暫時應該也不用吃藥了。他坐正，看着沒有一點不自在的瞿南星，滿意得不得了。

挺好，大大方方的。

“開始吧，辛苦你了，回頭請你吃飯。”

瞿南星不是第一次接觸Alpha，也知道他們易感期的大概狀況，雖然沒有真的陪哪個一起度過，但知道怎麼用信息素幫忙。

柳赫身為上校，房間大很多，他沒敢靠人太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閉眼，開始控制着釋放信息素朝着坐在床邊的柳赫彙聚。

生平第一次接受Omega的信息素，柳赫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瞿南星察覺到了，一臉無語：

“放輕松啊，柳上校。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柳赫氣得雙手攥拳，若不是有求于人，簡直要破口大罵：“啧，閉嘴。”

瞿南星果然閉嘴，突然覺得好像把自己也罵了，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把。

漸漸地，柳赫開始适應，他将金魚草的信息素吸納進腺體，像一汪清泉，順着四肢百骸流淌，撫平身體的躁動。

整個人舒服地張開胳膊往床上一癱，早知道這樣好，還用什麼垃圾抑制劑？真是愚蠢！

瞿南星大量輸出信息素，腦子開始昏沉起來，他無力向後靠在沙發上，心裡琢磨着去哪個高級餐廳坑一把好呢。

一想頭還有點疼，他覺得自己的腺體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是信息素消耗差不多的信号，幫個忙而已，不能把命搭上吧？

于是下一秒果斷收起信息素，閉着眼緩和。

柳赫舒服地都要睡着了，忽然金魚草的信息素消失得幹幹淨淨，身體裡被壓下去的燥熱又不安分起來。

他睜開眼睛，感覺身上很熱，坐起來邊解開襯衫口氣透氣，邊問：“怎麼停下了？”

瞿南星有氣無力：“上校，我的信息素消耗殆盡了。”

柳赫強忍着不舒服，疑惑道：“你不是M2麼，這麼快就不行了？”

瞿南星偏頭瞪了一眼：“一個小時了都，我又不是永動機。而且我都是高濃度輸出的好吧。”

柳赫也不好再說什麼，他感覺自己的狀态不對，目光不由自主在往不遠處的人身上瞟，身上的燥熱一波高過一波，以往也有類似的情況出現，但是因為抑制劑更多是痛覺。

“休息一下就回去吧，改天請你吃飯。”柳赫想了想，瞿南星現在這個虛弱的樣子出去也不安全。他知道向元煦跟瞿南星熟，就給向元煦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你給信得過的人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别自己出去。别找Omega，找個Alpha。”

“好的好的。”瞿南星頭暈，他攥着手機不想動。

柳赫心裡有點慌，身上開始因為興奮而發抖，他急忙撥了個電話過去。

“我找了人幫忙用信息素安撫，怎麼感覺越來越糟糕了？”

醫生停頓了一下：“也是A3的Omega？不應該啊。”

“什麼A3？老子上哪兒找A3級别的Omega？M2的不行嗎？”柳赫脫下襯衫，轉過身背對着瞿南星，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那邊的醫生大聲道：“不可以！不對等的話，光是安撫至少也得好幾個人才行！否則隻能——”

柳赫嘭地一聲跪在地上，手機被迫挂斷，他感覺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在叫嚣。

這一聲把半昏迷的瞿南星吓醒了，他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被空調一吹一個激靈。他猶豫着扶着沙發起身，踉踉跄跄要朝着柳赫走過去：

“怎麼了，上校，你沒事吧？”

沙啞的聲音傳過來：“别過來！給向元煦打電話！讓他帶你走！快點！”

瞿南星發現柳赫不對勁，心裡有點害怕，他拿出手機要撥通。

空氣中木棉花的信息素越來越濃郁，A3的壓迫感讓他手機都有些拿不穩，瞿南星半跪在地上，越是害怕越是找不到人的電話。

終于看到熟悉的備注，剛要點，忽然被人一把攔腰抱起，手機掉在地上，停在号碼頁面。

被砸在床上頭暈眼花，狂風驟雨般的吻襲來，瞿南星眼淚都出來了，心裡一遍遍哀嚎：

完了！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柳赫已經徹底失去意識，他此刻隻有一個念頭：徹底标記這個Omega！

瞿南星拼了命掙紮，可惜自己信息素還沒恢複，腺體能量用不上就算了。鋪天蓋地的求愛信息素還勾起了自己的欲望，年初沒來得及完全發作的發情期也在此時湊熱鬧。

他的掙紮讓柳赫更興奮，動作更加激烈。

瞿南星忍不住開始哭喊，大罵柳赫，這簡直是酷刑！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失去了所有力氣，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脖頸傳來深入骨髓的刺痛，A3級木棉信息素霸道無比瘋狂湧入，察覺到柳赫有進一步強行标記的念頭，可惜他無力阻止。

他全身發着抖，疼得眼前一黑一白，耳鳴陣陣，整個人像墜入了無盡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