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推開他,要走出去。
穆銘的浪漫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有些無奈伸手把人抓回來抵在牆上:“你打擾了我的好興緻。”
景荀勾起嘴角:“下樓,我給你煎牛排。吃得時候自己放點信息素,相信我,你會很開心的。”
穆銘忍無可忍,直接堵住他這張隻會破壞氣氛的嘴。
“迷疊香的花語是回憶。”
景荀猝不及防被親紅了眼睛,他伸手去推人。
“可我覺得,人不能總是沉溺在回憶裡,要學會向前看。”穆銘深情地看着他,空氣中迷疊香的求愛信息素和植物自帶的芳香混雜在一起。
又暈又清醒,景荀微微有點想吐。
穆銘也不管景荀願不願意了,他現在就想要了這個人。
滾燙炙熱的吻密密麻麻落在頸側,蔓延到鎖骨,景荀感覺天旋地轉,他劇烈地呼吸,腺體開始變得滾燙,甚至傳來輕微的刺痛。
“穆銘!放開!我——”
穆銘徹底沉淪,他死死堅持這麼久,不過是因為一直放不下一個人。可那個人早就死了,留在回憶裡已經足夠。
Alpha用力扯開景荀松松垮垮的睡衣,把人抱起來撐開雙腿用力抵住,迷疊香信息素瘋狂湧入腺體,景荀太陽穴開始抽痛,心跳加速,耳邊開始出現幻聽:
你不要我了嗎?景荀
掙紮間忽然看見什麼,心髒一顫,他大聲尖叫,用了所有的力氣推開滿身欲望的穆銘,縮成一團,仿佛陷入噩夢之中不停地發抖。
穆銘驟然清醒,閉眼冷靜一下。然後才去查看景荀的狀态,發現他又有之前那種征兆,心裡一慌,将人打橫抱起,叫人開車準備去醫院。
管家目光不經意略過Omega脖子和鎖骨上暧昧的紅痕,眼裡閃過不明的情緒,他冷靜地安排司機開車。穆銘将人抱到車上,車子正要發動。
景荀突然清醒:“不用去醫院,不用去醫院。”
穆銘低頭看着他,景荀把臉埋在他的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了之後,景荀說以後都會住學校宿舍。
穆銘一臉不悅:“你要躲我?你躲得掉嗎?”
“沒有躲你,我覺得自己狀态不對勁,想一個人待一下。”景荀神色疲憊揉着眉心。
穆銘無言以對,正好他最近易感期,也有些收不住,雖然不願意,但也默許了。
景荀回到宿舍,幾個室友看見他還有些拘謹。他跟蒲墨言打了招呼,就癱在自己的床上,回憶起昨天種種,微微有些後怕。
他給向元煦彈了個消息,意料之内沒有收到回複。
穆銘以為他沒有看到嗎?房間裡分明擺着一張遺照,上面是一個男生,長得很清秀。
如果非要說,感覺很像十一二歲時候的自己。用常嶼安的話說,他從小長着一張乖巧老實的臉,是後面才變得有些狡猾的樣子。
景荀嘴角挂着嘲諷的笑容,他一直想不明白穆銘為什麼會對他如此特别。如今聯系起來串成一條線,從頭到尾,他不過是個幻想中的替身。
沒人稀罕當替身,因為早晚有一天會被發現是假的。
昨天晚上有一些演戲的成分在,要不然穆銘肯定不會放過他。隻不過腺體不舒服也是真的。景荀心裡有種直覺,他應該很快就能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了。
晚上在食堂又遇到關邈,兩個人自然而然湊在一處吃了個飯。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這個學期又快過去三分之一。”
景荀點點頭:“你要競選主席嗎?”
關邈神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恢複正常:“我當然也想,但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
這話說得古怪,景荀琢磨着背後的意思。
眼見景荀沉思,關邈轉了轉眼睛:“現在校長的權力等同于無,星聯的事情都是學生會在主持。”他歎了口氣,“我有點擔心星聯還能堅持多久。”
“看樣子我們有望提前畢業了。”景荀不在乎地說。
關邈看着他:“也算是一件好事吧或許,早點讓更優秀的人去到該去的位置,不然還真的有點擔心,聯盟會不會哪天不存在了呢。”
景荀沒有看他,這濃濃的陰謀的味道讓他有些興奮,但是他不想表現得那麼明顯。
“廖鑫托我問你,考不考慮标記的事,他可以安排。”
景荀皺眉,想到穆銘的話:“暫時不了,穆銘那邊不好交代。”
關邈微微笑着:“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了,哪有那麼辦事的。”
吃完飯,兩個人從食堂出來,景荀擺擺手要走。
關邈忽然叫住他:“黎之栩,黎醫生你還有印象嗎?”
景荀愣了一下,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見過面了。
“我最近跟他接觸比較多,他有很多很新奇的觀點,聽着還不錯。”關邈走近他,“其中有一些關于進階的推論,不止是A3,還跟S4有關。”
景荀看着他,忽然笑了:“你給我一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感覺,原來是在這等着我。”
關邈也笑,細細一想還真是這樣,基本上每次他出現在景荀的身邊,都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他微微轉頭,看着景荀的側臉,勾起嘴角。
說相關資料在辦公室,景荀就隻好跟着他一起去了學生會總部,副主席的辦公室在三樓,兩個人準備上電梯的時候,剛剛好遇到阮驚鴻。
關邈跟他打招呼,景荀跟他也熟悉,也簡單招呼了一下。
阮驚鴻點點頭,“我趕時間,先去頂樓一趟。”
關邈跟景荀對了對眼神,景荀沒意見。
電梯緩緩上升,景荀莫名開始有些頭暈,他伸手要去抓扶手,還沒碰到,就已經失去意識。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聽見關邈叫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