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許成!”
“……”許成又掏出一塊巧克力,剝開外面包裝遞給她,“來,再吃一個。”
一路連吃帶鬧再吵兩句就到了許成住的地方——某五星級酒店套房。
套房裡有兩間卧室,原本是許成和小馬哥住,現在小馬哥降級收拾東西拎着行李又開了間房,屋子裡隻剩下許成和她。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正當她腦補後續會發生什麼時,許成從房間拿出一套衣服塞她手裡,“你行李到之前穿我的,你住這間我住那間。”
讓她住他的房間,他去住小馬哥住過的房間,這是……
許成敲了下她的頭,“想什麼呢,我那間裡面帶衛生間你住着能方便點。”
祝卿安抱着衣服去洗澡,衛生間收拾的很幹淨,洗漱台堆滿了護膚品和面膜,她剛把衣服掀開,聽到許成的聲音傳進來,“你出來一下。”
衣服歸位從門縫裡探出個頭,“幹嘛?”
許成站門口,掃到她身上還穿着衣服,然後從她招手,“出來。”
祝卿安聽話走出來。
男人不知道從哪搞到的保鮮膜,在她手上纏了不知道多少圈後又撸起她褲腳開始纏腿……祝卿安舉着更貼近真知棒的手和腿,傻了吧唧地問他,“這是幹嘛?保鮮嗎?”
許成:“保什麼鮮啊,你這手和腿都不能沾水,傻不傻啊你。”
行吧,缺少生活常識她忍了,不聽男人在後面說了什麼,關門上鎖脫衣服開始洗澡。洗的時候還可以,雖說頭發有些長一隻手略顯費勁還是順利洗完了,但是真正的磨難才剛開始——
比如,許成這褲子腰太肥!
她手嘴并用好歹是把褲腰縮小了一半,但還是太松走幾步就要掉,顧不上頭發滴水提着褲子往外走,“你有沒有其他小點的褲子,這褲子……”
許成趁着祝卿安洗澡這段時間點了外賣,剛把餐取進來,就見她濕着頭發,臉上紅撲撲的,提着褲子踩着大拖鞋走過來。
她駐足離他不足半米的地方,走路帶來的風摻雜着洗發水沐浴露混合的味道,明明他每天都在用但此刻他卻覺得這味道格外好聞,甚至在他完全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垂在兩側的手握緊了拳頭,這甜膩膩地味道讓他有種想咬一口的沖動……但是,這種瘋狂的念頭被他按下了,所以轉移話題,“頭發不吹,你又想感冒了是不是。”
……大哥你見過誰能單手吹頭發的,一隻手拿吹風機已經沒有多餘的手擺弄頭發了,現在能穿上衣服沒裸着出來已經是極限了好嘛!
祝卿安仰着頭,繼續提着褲腰,正思考這話應該怎麼說,男人又開口了,“去把頭發吹幹了過來吃飯,點了你最喜歡的回鍋肉。”
祝卿安:“……”
許成:“愣着幹嘛,快去。”
祝卿安擡起那隻半殘什麼都幹不了的手。
許成:“……”
看着舉到自己面前被洗澡水陰濕有些潮的紗布,男人翻找醫藥箱給她替換,“要不你這幾天先别洗澡了,傷口沾水不容易好。”
聽到這話,祝卿安決定破罐子破摔,深吸一口氣,擡起男人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義正嚴詞地開始了演講,“不行!我必須洗澡,大哥你看看天氣預報現在每天二十幾度呢,我會出汗會發臭我必須洗澡,這是我做人的尊嚴——還有,你這條褲子腰太肥了,要不是我一路提着現在你看到的就是在屋裡幾乎裸奔的我,你能不能給我找一條小點的褲子,我不能總用手提着走路呀——再有傷口好得慢沒事,我都想好了,等回去的時候我就說學校作業太多了不方便回家,回學校再養十來天肯定能好了,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爸媽肯定不知……”
祝卿安噼裡啪啦說了一堆。
許成就這麼任由她絮叨,換完紗布,掀起眼皮看了眼那個還微微泛紅的小臉蛋,目光定格在她亮亮的眼睛上,然後掀起她上衣露出褲腰,邊給抽繩打結邊說,“這已經是我最小的一條褲子了,誰讓你這麼瘦,不多吃點。”
祝卿安再次擡起他下巴,看着他眼睛說,“我96斤,你現在……得有130斤吧,咱倆體重差了快四十斤,你想沒想過要是我再胖四十斤……”
她腦補了下自己胖四十斤的樣子,“那就是個行走的水缸!”
許成給抽繩打好結,站起身俯視着看她,“有那麼誇張嗎。”
祝卿安跟在他屁股後面,“大哥你對自己的身高沒個數嗎,你多高我多高,我才165啊,我記得你去年體檢是185吧……”
“185.6!”
許成轉身義正嚴詞糾正她。
祝卿安目送他進了衛生間,不到一分鐘男人又出來了,手裡拎着個吹風機,把她按在沙發上,插上電源開始給她吹頭發。
這一切發生的都特别自然。
男人專心緻志吹頭發時,祝卿安腦子裡開始瘋狂運轉,剛剛他掀她衣服系抽繩再到給她吹頭發,他沒覺得不合适她也沒覺得這麼做不合理,就好像應該如此一樣。
屋裡很安靜,隻剩下吹風機發出的‘呼呼呼’的聲音。
但坐下來想想,好像又覺得這些舉動過于……親密?!
沒錯,太親密了!
想到這,祝卿安逆着吹風機的風任憑頭發在耳邊飛來飛去,仰着頭看着那個一手拿吹風機另一隻手輕輕穿過長發一片片吹着的男人——
她愣了愣。
這時腦子突然卡住,傻愣愣地對他說,“你幹嘛掀我衣服,你知不知道小姑娘的衣服是不能随便掀的。”
男人也愣住了。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沉默了幾秒後,男人張了張嘴,低沉的聲音傳來——
“然後呢?”
還,然後,呢——?
小說裡這時候男主就應該跟女主深情款款然後單膝跪地捂着胸口掏出房産證銀行卡等一切有價值的東西,最好在掏出個戒指就地求婚。
怎麼到她這兒就成反問句了?
祝卿安強裝淡定,面無表情道,“沒有然後,我餓了我要吃飯。”
行吧,晚上再研究研究,誰讓她是寫古言宮鬥的,現言套路她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