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投的那部網劇至少能分一個小目标,一個小目标還不夠?這是看上什麼東西了這麼貴?
“不是。”祝卿安說,“我想影視化《念奴嬌》你要是對這本小說還感興趣,考慮下跟我一起開這個項目。”
……
晚飯後,彈琴跳舞唱歌的長輩們早就忘了吃完飯就想躺着的小輩們,許成跟制片人在陽台打電話,估計是在聊項目的事兒。
林皓喝了口紅酒,坐她旁邊用拿着酒杯的手指了指不遠處正打電話的男人,“《念奴嬌》我很感興趣,不過……”
祝卿安:“不過什麼?”
林皓展露商人本性,“你當制片人,能不能拉許成演個角色?主角配角都行,随他挑。”
祝卿安卸下了小姑娘的表情,給自己倒了杯紅酒,喝了一口,用肯定地不容考慮地語氣回答他,“不能。”
林皓:“???”
祝卿安知道他在想什麼,“《念奴嬌》是大女主故事線,許成來演隻能演配角,這事兒想都别想。”
林皓:“配角怎麼了?你男朋友看不上配角?”
“不是他看不上,而是我不允許他給别人擡轎。”祝卿安笑了下,“哥,你我都知道隻要我開口許成一定不會拒絕,就算讓他演不适合他的角色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是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拿女朋友的身份要挾他。”
林皓一愣,估計沒想到那個小時候跟在自己屁股後的小姑娘能想這麼多,“什麼叫要挾啊,又不是不給錢。”
祝卿安沉默了片刻,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想讓許成客串是因為什麼,你想利用他的人氣他的商業價值給這個項目增加籌碼,有他在這部劇從立項到開拍再到招商就不愁話題不愁平台。但是哥,如果我這麼做了我和許成之間就會有個結,看不見摸不着但是讓人每時每刻都難受。我不想也不能踩在他肩上追求我想要的東西。”
放下空了的酒杯,林皓左臂搭在椅背上,右手捏着高腳杯底部在桌上摩擦,“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想站我肩上追求你想要的東西,瑤瑤你胳膊肘不能這麼拐知道不?!”
“…………哥~”她臉上堆着笑,故意拉長聲調,“我那部網劇你也看到了,我改編的劇本絕對是最符合原著讀者期待的,你當出品提供人脈平台,我當制片編劇掌控質量,明明是雙赢的事兒怎麼到你嘴裡就變成我六親不認禍害親人的妖孽了。”
林皓不為所動,“那部網劇确實爆火,但一部劇的爆火不足以證明你有掌控質量的能力,你拿什麼讓我說服公司那幫人投這部劇?說你是我妹妹人家也不聽啊。”
祝卿安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銀行卡,“憑我出投資金額的一半,跟你一起當出品人。”
林皓知道她投資那部網劇賺了不少錢,這兩年她寫的小說出版賣版權收入不錯,但卻沒想到她竟然要把多年努力押寶在《念奴嬌》上。
他說,“你就這麼笃定《念奴嬌》會是下一個爆劇?瑤瑤,每個制片人開項目的時候都對自己的項目特别有信心,甚至覺得能沖進戛納走向奧斯卡,但是人得接受現實,運氣這東西虛無缥缈……”
話沒說完,就被祝卿安打斷,“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勸我到此為止,是嗎?”
祝卿安沒說什麼大道理,也沒暢想什麼未來如果成功如何如何,她說,“哥你知道賭桌上什麼人會赢嗎?”
她不等林皓開口,自顧自地繼續說,“是傾其所有孤注一擲的人,切斷所有後路賭上自己所有,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概率也要奮力一搏。”
賭徒心态不一定能赢,但人隻有無畏無懼勇往直前才能拼出一條花路,瞻前顧後優柔寡斷隻會錯失良機。
——換句話說,人隻有相信自己能行,才有成功的可能。
祝卿安清楚,說這些隻能告訴林皓她對這事兒不是玩玩兒而已,是真的下定決心要去做。
但隻有這些是沒辦法打動他的,所以隻能說出最核心的最能讓人無法拒絕的核心利益。
比如——
“我記得去年你公司官宣簽了幾個新人,其中有個叫盛青宛的女生。”
“霸榜網文圈兩年多原著作者揚言沒有合适女主角絕不賣版權影視化的《念奴嬌》要影視化了,還由原著作者當編劇親自挑選女主角。”
“項目官宣後原著粉肯定會去搜關于盛青宛的信息,就算這部劇撲了,盛青宛最差也會落個黑紅的局面再也不用炒她跟某某女明星神似被人指着說蹭熱度的新聞了。”
這三句話每句都說在他的利益點上,祝卿安雖然沒經驗,但深知《念奴嬌》被影視化後的利益有多大。不說别的,原著粉制造的熱度就比别的劇多三分。
林皓靠在椅子上,擡頭看了她一眼,給自己又倒了杯酒,看她杯子也空了順便給她也倒了一杯,懶散地歎了口氣,“雖然理由不那麼有條理但你說的沒錯,隻要《念奴嬌》影視化不管演技再爛人再糊也能有流量。行吧,等我消息,明天回公司開會把這事兒落實,劇本你抓緊時間寫知道不。”
祝卿安松了口氣,笑着點了點頭,“安啦安啦。”
“讓小成客串個角色這事兒就不能商量一下嗎?”
“想都别想,一點兒餘地都沒有。”
“你想沒想過,小成哪怕隻來客串兩天戲份,就能剪輯到十幾集甚至二十幾集内容裡,養成系粉絲黏度有多大你真的想象不出來,有他在這部劇就算撲了也賠不了錢,而且就兩天……”
祝卿安端起酒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下,發出‘砰——’聲音,絲毫沒有妥協意思,笑得很乖話裡卻滿滿威脅,“哥你别白費力氣了,我不會利用他更不允許别人利用他,你要是私下去找他我就跟舅舅告狀說你欺負我!”
林皓舉手投降。
整個晚上,許成都跟撿了錢似的嘴角勾起帶着笑,祝卿安趁沒人時候湊過去問他,“你美滋滋的笑什麼呢?”
“看出來了?”許成沒回答反問她,“有個處處為我着想還心疼我的女朋友,你說我能不笑嗎?”
祝卿安愣了下,眨着眼睛看他。突然開口誇她,是因為她晚上吃了不少青菜爸媽誇他了嗎?好像也不對啊,但不妨礙她被他的好心情感染,“有個這麼好的女朋友你不打算撒點福利嗎?”
看男人有些不上道,她拽住男人衣領往下扯,縮短兩人距離讓男人跟她平視,“比如說,親一下你聰明可愛的女朋友。”
親一下?
許成想到他挂斷電話從陽台出來無意聽到她說的那句‘我不會利用他更不允許讓别人利用他’,笑着親了她一下,“我覺得可以不止親一下。”
他拉着祝卿安的手放進兜裡,摸到那個四四方方跟口香糖差不多大小的盒子。
什麼東西?
看着男人那張帶有情欲地雙眸,她立刻猜到那是什麼東西。
祝卿安臉微微泛紅,抽出衣兜裡的手在他胸口捶了下,“說你是流氓真沒冤枉你。”
男人食指點了點自己心口,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聽清楚了,本流氓是【祝君瑤專屬】——隻對你一個人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