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為這一點,很多家族都想讓女兒嫁進王室,二皇子是最合适的對象。”說話的是鄭娴,她關注的多是這種實際的話題。
“畢竟太子的年歲不小,并且二皇子是此刻的王後所生的獨子,無論從年紀還是從神官的偏向來說,陛下傳位給二皇子的可能性更大。”鄭娴說。
趙瑛問:“為什麼這麼說?”
鄭娴道:“我得到的消息是,罕答大人和二皇子關系很好,東都第一神殿幾乎已經在明面上支持了二皇子。西都第二神殿的大神官蔚昭是個不關心政事的,幾乎不和任何一個皇子來往。也就是說,二皇子已經在神官之争中領先了一步。”
鄭娴在她們一起來的五個人中是最穩重的,消息的來源也最廣。她要這麼說,基本就闆上釘釘了。
趙瑛小聲打趣問:“娴姐姐,二皇子是你的目标嗎?”
鄭娴笑笑,“我過一會兒就去向二皇子敬酒。”
柳卓道:“但是大将軍支持太子呢,而且大将軍和二皇子不對付已久。我倒覺得,太子有大将軍手裡的軍隊,勝算還是要大一些。”
趙瑛起頭說:“不如我們都去敬酒吧,不論是太子或者二皇子,還是其他的皇子和官員,他們都還會參與接下來的神女評選,我們還要靠宴會中這些人多多照拂了。”
鄭妘道:“姐姐說得對,走吧,一塊去。”
于是大家都拿着酒杯起來,一起去主座上敬太子。
幾個女孩站在太子桌前說着恭敬的話,太子頗為高興,喝了酒之後還一個一個和她們聊天。趙瑛對于太子居然能分的清她們誰是誰,還清楚得知道她們的名字和背景很驚訝,暗歎太子的記憶力頗為厲害。
敬完太子之後,大家各自分開,有的去敬下一桌,有的不勝酒力回自己的座位上休息了。
趙瑛端着酒杯走向罕答的座位,在他的桌邊跪坐下來,用木勺從酒壇子裡舀了一勺進自己的杯子。
罕答從剛才趙瑛去給太子敬酒的時候,就開始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現在她果真如願走過來了。
“大人怎麼不說話?”趙瑛舀完酒,笑嘻嘻地看着他,“大人不說,那我先說了。你送給我的藥膏很好用,塗了才一個晚上,我的胳膊就一點事都沒有了,謝謝你。”
她舉杯剛喝下一口,罕答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繼續喝酒的動作攔截下來。
“怎麼了?”趙瑛不解。
罕答從她手裡拿過杯子,把她杯中剩下的酒倒進自己的杯子裡,一飲而盡。“我這壇不是女客喝的果酒,是陳釀,喝了會醉。”
“那我去自己那裡倒一杯果酒再來。”趙瑛說。
“别去。”罕答拉住她的手,然後吩咐跪坐在旁侍奉的女仆:“去給小姐拿一壺果漿汁來。”
“是。”女仆行禮後退身離開。
罕答叮囑她:“雖然是果酒,但喝多了也會喝醉,少喝一點。而且,我記得,你不喜歡喝酒的。”
“是不太喜歡。”哪怕現代的酒她都不喜歡,别提這些原始方法釀造的土酒了。隻是商朝人都愛酒,她入鄉随俗隻能将就着喝些。
罕答沉沉地深吸一口氣,然後伸手圈住趙瑛的肩,把她摟到自己身邊後,改成環着她的腰。“接下來還要去給其他人敬酒吧?”
趙瑛不解于他此刻的動作。畢竟他們二人不是這種可以在大庭廣衆下摟摟抱抱的關系。“大人喝醉了?”
罕答:“你坐在我這裡吃一些東西再走,那些官員看到你我能共用一桌用餐,會認為……就不會在你去敬酒時為難你。”
罕答說得很平淡輕松,耳根卻開始泛紅。
趙飛翔說罕答不通人情,可能是誤解吧?他待她也算是挺體貼的了。
趙瑛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烤肉吃,道了一句:“那就多謝了。”
罕答執起青銅小刀,替趙瑛把豬腿上的肉切下來,皮肉骨三分離,然後夾到她正在用的碟子裡。“晚宴結束的時候,跟我的車一起回去。”
“不用不用。”趙瑛嘴裡含着食物,說得支支吾吾的,“我們都坐自己的車來的,等會兒我自己可以回去。”
罕答道:“來時天明,你們又有十八個人一起,尚且安全。回程各去各的,天色已晚,回到城裡這一路要走很長時間,你跟着我比較安全。”
“還是别了。這裡有一百多個人等着向你敬酒,你今天肯定要等到宴會最後才走,我等不了那麼晚。”趙瑛說:“我等會兒給幾位大人物敬完酒,回去再吃一會兒我就走了。這裡那麼多人,缺我一個沒人關心。”
“剛才喝猛了,現在好像有點頭暈。”她作勢摸了摸額頭。“是得早點回去睡覺。”
罕答終是沒有再堅持。“那你一會兒走的時候告訴我,我讓雲琸帶着人護送你。”
這時,女仆重新端着新的飲品過來,罕答為趙瑛倒了一杯,趙瑛端起來一飲而盡。
這邊趙瑛吃得正酣暢,卻沒注意到大将軍司昌一直在往她這個方向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