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雀桐不止一次後悔自己怎麼就這麼嘴饞呢,還不如當時根本不答應,答應了之後簡直是騎虎難下。
她甚至陰暗的想,當時之所以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就是好讓她放松警惕,直接入了他的圈套。
但是陶思越第二天根本都不用她催促就将表給送來了,還送來了一大把奶糖和以及一塊紅糖,梁雀桐藏都沒地方藏,還害怕糖還沒吃呢就化掉了,幸虧天氣根本不熱已經轉涼,這才使得糖比較好存放。
陶思越兩個人的戲開幕之後就真的開幕了,他有事兒沒事兒就往梁雀桐在的地方鑽,也不管到底這場合适不适合他,就連開思想會議都得挨着梁雀桐坐一塊兒,孫夢也不是傻子,沒幾天就明白陶思越什麼意思了,他這是看不上她,轉而看上了别人。
孫夢氣自己送出的東西還有自己的心意都喂了狗了,還不如喂了狗了呢,喂了狗還能長幾斤肉呢,陶思越連自己送的東西收都不帶收的,就是收了也全給她送回來了。
孫長關是不贊同自己女兒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依他看,這個陶思越除了長得還行,其他的一點都比不上齊小森,人家齊小森爸媽是工人出身,光是出身這點陶思越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滿意,再說了,而這個陶思越除了出身差,家世還不清不楚的,父母那一欄裡面父親竟然沒有登記入冊,隻有母親一個人,不知道是死了父親還是怎麼着,但是又聽上面的人說他爸媽都被鬥倒了,就是倒了那也得有個記錄吧,竟然一點記錄都沒有,說不定真的是不幹不淨的人家。
綜合下來,孫長關無論如何都不贊同孫夢對于陶思越的熱忱,這幾天聽說陶思越開始追其他的女知青了,看起來動靜還不小,孫長關巴不得讓這倆人趕緊成,好讓孫夢死了這條心。
孫夢被孫長關養得驕縱,孫長關的話她并不怎麼願意聽,讓她徹底放棄陶思越實在是不容易。
梁雀桐恨不得陶思越馬上把這件事情解決掉,那種每時每刻都被人議論,成為話題中心的生活她實在是太不習慣了,她隻想結束得簡單,結束得輕松。
不過幸好孫夢從頭到尾都沒有找她麻煩,隻是齊小森在孫夢向陶思越表明心意的這段時間裡,不少找陶思越麻煩,兩個人這段時間都不算好受。
梁雀桐恨不得這件事情馬上就結束,于是便主動找陶思越要求結束目前的這種狀态,隻是陶思越說:“送佛送到西,再陪我演幾天,馬上就可以結束了。”
梁雀桐拿人手軟吃人嘴短,隻能感慨請神容易送神難,雖然這尊神也不是她主動請的。
事情結束得的确很突然,是以齊小森和孫夢結婚結束的,梁雀桐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到這個地步。
她問辛敏齊小森怎麼了,辛敏隻是說:“大家都不是很清楚,但是隐隐約約傳出來的是和孫夢有關系,齊小森想和孫夢結婚,孫夢不願意,然後齊小森就想生米煮成熟飯,但是正好被巡邏的給發現了,孫長山不願意事情鬧大啊,鬧大了孫夢還嫁不嫁人,就隻能讓他倆結婚了。”
梁雀桐震驚得說不出來話,問道:“齊小森怎麼想的啊,這可是犯罪啊,還是重罪,搞不好就要槍斃的,孫長山也是糊塗嗎?”
“誰知道呢,這件事大家都不敢議論,孫長山為這事兒快氣死了,想趕緊把孫夢給嫁出去,但是他就是想壓下去,那天發現齊小森和孫夢的又不隻有他一個人,還有巡邏隊的那麼多人呢,人多口雜,你一言我一語事情就給傳出去了,傳出去了就沒辦法了,孫夢隻能和齊小森結婚了。”
梁雀桐像是靈光一閃,問:“那天巡邏隊裡面有沒有陶思越?”
辛敏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知道那天輪到哪幾個人去巡邏,但是這事情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聽過陶思越還在這裡頭摻和着啊,除了聽見有人議論說孫夢以後再也不用想着和陶思越搞對象了這種閑話。”
梁雀桐不相信事情就會這麼突然結束,還是這樣的結局,她隻能去找陶思越問話,這件事情裡陶思越真的沒有摻和嗎,不然陶思越那天為什麼那麼笃定的說事情就快結束了呢?
陶思越說道:“你懷疑是我把事情傳出去的?”
梁雀桐也覺得自己的懷疑有些沒道理,便說道:“那天你真的沒有在巡邏隊裡嗎?”
陶思越道:“如果我能夢遊過去的話,說不定我還真的在巡邏隊裡,之後再一夢遊,又把這件事給散播了出去。”
梁雀桐聽着他明顯有些嘲諷的語氣,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過分了,但是她也不想道歉,因為自己的疑慮真的沒有消除,便說道:“那好吧,不是你就好。”
“我在你心裡的印象真的很差勁嗎,這種事情都能懷疑到我身上,我是很壞的人嗎,梁雀桐?”陶思越問了一連串的話,主動逼近梁雀桐。
梁雀桐痛恨陶思越為什麼長這麼高的個子,給她的壓迫感實在是太明顯了,她讨厭這種姿态,仿佛自己低人一等,于是狠狠踩了陶思越一腳,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會幫你做這種事情了,這隻手表也還給你,我不想要了。”
梁雀桐使了勁兒,陶思越痛得蹲下來低着頭,有些委屈,說道:“那你也不能就這樣懷疑我啊。”
梁雀桐看到他這麼高的個子蜷縮在地上,又想到了陶思越剛來的時候,那麼瘦弱,現在仍舊是看着很好欺負,除了個子高之外,仍然是瘦得不行的身體,皮膚也很白,唇色總是泛白,好像貧血或者營養不良有什麼毛病似的。
她又想到了别人議論陶思越的出身多麼不好,那他估計這幾年也沒少受苦,她歎口氣說道:“我不是故意懷疑你的,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