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鈴聲響起的時候蘇渝白還在夢境裡沉睡,他眼睛還沒有睜開,身體卻條件反射般的先坐了起來。
陽光透進窗戶,帶來些許明亮,空氣中都是獨屬于青藍山的氣味,他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清醒了一會開始慢騰騰的換衣服。
他記得好像做了什麼夢,剛剛還記得,轉眼就忘記了,夢境這種東西可真是奇怪,虛無缥缈,明明出現過,卻怎麼也抓不住。
他上午九點的課程,所以不是很着急,慢吞吞的洗臉,刷牙,換上制服後才八點,他有充足的時間去吃飯。
但是沒什麼胃口的他并沒有選擇到餐廳,而是直接去了宿舍樓旁邊的便利店,拿了飯團面包和牛奶,邊走邊吃。
青藍山的課程,不算很多,一天兩到三大節課,一大節課兩到三小節。雖然不算課程不算特别的密集,但是要求比較高,就像蘇渝白的音樂課,第一周上完音樂史後第二周就要開始實操,接着就是不斷地練習練習練習。
和其他學校還有一些不同的可能就是青藍山還有一些獨有的特别的時間,比如說周三的活動日,每月最後一個禮拜的周日,要去最西邊的十字教堂接受洗禮……
到教室的時候,面包剛好吃完,喝完最後一口牛奶,精準的把瓶子扔到垃圾桶裡,拿着書本進入了教室。
是一間很大的階梯教室,應該是音樂學院的所有人都在這裡了。蘇渝白進去的時候人還不算多,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各個角落,他不想往上面爬,就坐在中間靠前排的地方随意的翻看着課本上的插畫。
課表上顯示他們的老師是皇家音樂樂團主席,弗蕾女士,正是蘇渝白來這裡學習的原因之一,希望能提高自己的鋼琴水平,然後進入皇家樂團演奏。
蘇渝白隻在照片上見過弗蕾老師,看上去很慈祥,但是眼睛很亮,像是鑽石一樣,閃閃發光。
上課鈴聲響起的前一秒,一位年輕的女士走了,第一眼看過去隻覺得她特别瘦,超出正常人的那種瘦,但是臉上又帶着健康的紅暈。
她剛進來,台下就唏噓一片,大家都在讨論怎麼換人了,早知道不是弗蕾老師就不來了之類的話。
但是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着所有人,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之後才微笑着開口:
“我知道大家似乎都有些疑惑,容我先解釋一下,我叫達芙妮,是弗蕾老師的助理,她這周有一個演出,就由我先來代理上這一節音樂史的課程,下周有課程的班級,弗蕾老師就會帶你們到音樂樓上去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十分清晰,擲地有聲般的解釋了大家所有的疑惑。随後便打開課本,極其專業的開始了音樂史的課程。
蘇渝白聽完全程隻覺得達芙妮老師太強了,雜亂無章的時間以及事件像梳理頭發一樣被她總結得清清楚楚。随意人物的故事,哪怕是小人物,她也能夠講的頭頭是道。
最後課程隻剩半個小時的時候,達芙妮老師便停下來,讓自己回顧一下所講的内容。接着就用她那副仿佛什麼世界爆炸都依舊冷靜的表情告訴他們,這周要寫音樂史的論文,直接關乎成績,并且弗蕾老師會親自查看的。
……
等到下課打開手機,發現了幾條未讀的消息,打開才發現是林菘問他下午要不要去圖書館,原來他們專業也留了作業,于是兩人就約好了下午一起去新圖書館查資料。
林菘的課還沒有上完,蘇渝白就自己先吃完飯回宿舍了。青藍山的氣候很特别,中午也沒有很熱,微風拂過柳樹纖細的的枝條,帶不走一片樹葉。
他想,在這樣适宜的環境中平淡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平凡的日子本身就已經不平凡了。
路過一片樹林的時候,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蘇渝白聽到了幾聲微弱的貓叫,很輕很淡,風吹樹葉的聲音就能将其蓋過。
他停了腳步,并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但還是蹑手蹑腳的走進了草叢中。剛走進去就覺得有些冷,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空氣都帶着些涼。
并沒有在草叢裡面發現小貓的身影,他回過頭想離開,就發現它們躲在木質長椅的下面。
兩隻白貓一隻黑貓,看着都不大,也不知道他們的媽媽去哪裡了。
蘇渝白沒有湊近去看,他書包裡面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就跑到最近的便利店買了火腿腸。
因為跑的太快而出了一層薄汗,原先蒼白的臉上的也泛起了一絲紅暈,他喘了口氣,小心的把食物放在離它們不遠的地方,然後就躲在樹後面看。
看到小貓慢吞吞的開始進食,他才放下心來離開。平心而論,蘇渝白不太喜歡和誰産生太深的羁絆,付出太多感情是沒有什麼好結果的。
對貓也是,自己養不了它們隻能來喂喂東西,就不能産生過多的情感,要不然等自己不得不離開的時候,自己心裡會很難過。
蘇渝白有時也會想,自己是不是太過于悲觀了。
……
下午的陽光稍微有些刺眼,南面的沙灘上依稀散落着幾把遮陽傘,風吹過海面帶來陣陣漣漪。藍天白雲,水暖沙平,好不惬意。
蘇渝白提前幾分鐘來到了圖書館,手上帶着兩杯奶茶坐在門前的長椅上面等林菘。
午後的陽光很溫暖,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睡覺。蘇渝白拿出手機,剛想問一下林菘到哪裡的時候,身後就有一雙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面。
用故作深沉的語氣說道:“猜猜我是誰。”
蘇渝白沒忍住的笑了,“真的好難猜啊,一定不會是林菘吧。”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拿開。
林菘也笑了,坐到蘇渝白旁邊和他讨論論壇的八卦
“今年俱樂部竟然新招了一個特招生,據說特别好看。”